眼睛在廊下挂着的灯笼照应下亮晶晶的,显然真的想推她打秋千。
“你坐稳了,我开始推了!”
“好!”
兰齐朵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向前方,然后背后的人一松手她就在空中开始晃悠,刚开始还是很美好的,就算兰齐朵对打秋千这项运动没什么喜爱的,但夏日里渐渐热起来的晚上,人飞在空中的时候一阵阵凉爽还是很惬意的,但这种惬意在夏侯翼来回推了五六趟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夏侯翼,太高了!”
“没事,打秋千就是要高一些才好玩!”
“你快拉住秋千,我要下来!”
“怎么才上去就要下来,我还没推几下呢?”
兰齐朵声音有些抖:“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松手了!”松手的话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好好好!”夏侯翼听了这话吓一跳,赶紧将秋千拉住,兰齐朵腿软的从秋千板上站起来,却差点栽倒下去,这下夏侯翼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害怕了?恐高?”
兰齐朵连个白眼都不想给夏侯翼只觉得自己简直精疲力尽了,脑子还有些晕乎,没什么威慑力的说:“谁?谁害怕了,这一点高度本宫岂会害怕?”
“嗯,元嘉很有胆色的怎么会害怕?”夏侯翼本来是顺毛捋的,但是他显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此时就算这样说只是更显得没诚意和敷衍罢了,兰齐朵听得一阵气闷,连夏侯翼抱她这件事也懒得放在心上了,直接有些蔫哒哒的由着夏侯翼将她抱回自己的小花厅。
夏日里饭菜基本都是温热的,端上来就能吃,兰齐朵和夏侯翼回来的时候,婢女们早就将菜上齐了,只等着他们净手用饭。
夏侯翼一直暗戳戳的不喜欢兰齐朵身边那么多人伺候,说白了就是小心眼和嫉妒,别人能围着兰齐朵前前后后做什么都可以,偏偏他不行,每次看着那些婢女们围着她梳洗打扮、穿衣捶背,夏侯翼都恨不得自己代替她们,这也是为何夏侯翼总是爱在兰齐朵在寝房内梳洗的时候出主意,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瞎指挥!
因此此时小图平殷情的要服侍他们用饭,夏侯翼面色冷淡的说:“你们下去吧,殿下这里不用服侍了!”
兰齐朵气儿不顺,斜睨了一眼夏侯翼:“她们不在跟前伺候你替本宫布菜?”
结果夏侯翼就说:“不过是布菜而已,本大人也会。”
一句话反倒是把兰齐朵噎住了!
小图平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按理说她应该听殿下的话,但是驸马那明晃晃的嫌弃,嫌弃她碍眼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是走还是留?
还在她们公主果然是美丽可爱又善解人意,及时解救她出了这种尴尬的境地:“算了!你也下去用饭吧!”
小图平如蒙大赦一般一溜烟小跑出去了,夏侯翼果真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晚膳的时候将兰齐朵照顾的无微不至,兰齐朵一个眼神过去想吃的菜色已经到了碗里,知道兰齐朵不喜欢芫荽,还会特意将菜里面的芫荽挑走,已经如此细心了兰齐朵还能说什么。
夏侯翼静静的看着兰齐朵吃饭,她吃相很是斯文,咀嚼东西更是没有任何声音,汤匙与碗相切的时候也是一丝响动都没有,夏侯翼看着看着目光全都集中在那樱桃小口上,不知为何就想起军中那些将士说起的浑话,哪家楼子里的姑娘****好……
明知道这是对兰齐朵的亵渎,但是夏侯翼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热心跳,不由自主的换个姿势将腿间尴尬遮掩一二。
“你不吃饭看着我就能看饱?”
兰齐朵就是不抬头就能知道夏侯翼在看她,她将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擦擦嘴慢条斯理的说。
“我吃饭快。”夏侯翼丝毫不在意的说。
“你今天回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夏侯翼左右看了看:“咱们换个地方说?”
兰齐朵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不想动,就在这里说。”
夏侯翼心中一动,电光火石间想该不会是因为下午的情事累到了吧,他脸上一下子就填满了笑容,整个人异常满足。
再次走到兰齐朵跟前一伸手就将兰齐朵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边上可没什么人,兰齐朵一下子就炸毛了!
“夏侯翼,你别得寸进尺,本宫是看着你是驸马的份上才对你容忍至今的,你这样三番两次在下人面前不顾及本宫的面子,可有考虑过本宫的感受?”
夏侯翼从从容容的抱着兰齐朵往外走,丝毫不理会兰齐朵的反抗,闲庭信步一般,还亲吻了一下兰齐朵的额头:“这世上最亲密的就是夫妻,我抱自己的媳妇有什么不对?再说我又没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怎么就不顾及你的面子了?”
兰齐朵气的咬牙,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能言善辩,对上此时的夏侯翼简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不过夏侯翼这次再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抱着兰齐朵坐在了走廊上,兰齐朵要下来硬是被他禁锢在腿上,挣扎无果,兰齐朵气馁的妥协了,夏侯翼有些感叹的说:“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好看……”
兰齐朵不由自主的抬头,果然细细的月牙儿挂在天上。定西的天空仿佛距离地面很近一般,此时的月牙儿也似乎伸手就能够得着。
兰齐朵想着这些日子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抬头看过夜晚的天空,而夏侯翼只觉得这一刻无比宁静安详,他抱紧怀中的兰齐朵,只觉得这世上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微风吹来,兰齐朵廊下挂着的铃铛陆续响起来,月色、微风、灯笼、铃铛,漂亮的大院子,忘忧阁此时真的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让人如同坠入仙境一般忘却烦恼忧愁,那廊下相偎依的一对璧人,也如同交颈鸳鸯似的亲密温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