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卿眉眼都用在打量桑篱,一道上了绣的铁门,将她们彼此隔开,却隔不开过去虽然短暂但颇为深厚的友情。
以前,木长卿看桑篱的时候,只觉得她模样清秀,却谈不上有多漂亮。
可眼前,这个美目流转,秀丽端庄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这个年龄该有的魅力。
勾唇浅笑,柔荑百态间,尽显芳菲妩媚的娇态。
这样陌生艳丽的姿态,那大概是桑篱姐姐在后宫独善其身的面具吧。
桑篱接过暗红色的食盒,示意这边闲杂人等退了下去,待周边没了旁人的时候,她的眼底这才恢复清明之色。
“卿儿,怕吗?”桑篱眼底难掩疼惜,抬手抚摸上木长卿的鬓角,柔和的笑道,“爷,在北方修葺水库,正在往回赶,估计后半夜就到了。”
木长卿喉咙哽塞,眼眶便红了一圈,笑了笑,“卿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只是,可怜了丁姐姐,白白的送了一条性命。卿儿,这是被人下了套了。”
桑篱打开食盒,将她亲手准备的酱香牛肉,酱香猪蹄,以及几盘小点心递了进去,“都是你爱吃的,桑姐姐许久未动厨艺,你且尝尝,是否厨艺下降了。”
木长卿微微吸了吸鼻子,这个时候有人来看她,那都是真爱啊,她感动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她。
讲真,木长卿这大半天下来,的确饿的紧。
只见盘膝坐了下去,抓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去吃食盒里的点心。
边吃边操心的问,“清阳大叔,何时去的北方,好端端的建什么水库?”
桑眉眼含柔的看她,时不时的给她擦拭嘴角,说道,“上次你与公主打斗,闹的朝中大臣私底下议论爷与陛下关系越发危机,所以为了堵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悠悠之口,爷便主动请旨前往北部修建水库,以解往年春旱的困境。也不过去了小十日,你便又闯祸了。”
木长卿扁扁嘴,之前她还误会清阳大叔绝逼小气,因为她上次没有跟他回去,现在看来,是她错怪了清阳大叔。
原来清阳大叔并没有生她的气,而是忙着为百姓造福修葺水库去了。
只是,她这个小郡主当的,的确闹心,主要清阳大叔不在,她准能捅篓子。
这次,因为淘气嘴唇半夜野炊烤叫花鸡,莫名其妙的害死了丁姐姐,多多少少她都有很大的责任。
若不是她不守院规,丁姐姐怎么可能会死?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鲜活的生命,还未来得及开放,便早早的屈死在了火海里。
而这朵鲜花一般的生命,是因为她的顽皮,才死的。
所以,木长卿自责的口中食物,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丁姐姐,看着性子柔软,其实骨子里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求知欲望强烈,生前曾跟她提过,她虽是庶出,但是为了能到松鹤学院上课,足足给嫡长女的姐姐倒了三个月的马桶,她忍辱负重,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所有学识,将来靠着自己学到的知识,早点脱离淑女为卑的苦海。
PS:风清阳:可怜我的小东西……等着本王回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