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不是我的儿子!
这是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算说话,多半也会语无伦次。
就在这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下。
“鹏少爷,你要做什么?”
顾大忠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顾铨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只不过,眼神却发亮。
“这顾展鹏越来越过分,真是没大没小,须得教训一番才行……小召,你坐着,为父出去瞧瞧!”
要换成先前,顾铨只会选择忍气吞声。
现在,自然是不会。
哪怕顾展鹏的父亲顾惜乃是新晋的法相真人,那又如何?自家这位儿子,还有可能是天人转世?
“我也一起去!”
顾小召淡淡说道。
顾铨原本想劝顾小召无需出面,不知怎地,听到顾小召这语气,他什么也没说。
神符师严公望自然不会说什么,他只需做好随从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便是了,顾小召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在浦阳城点一把火,他也会负责在旁边添油。
下了马车,大道上,摆放着一张大床。
非常非常巨大的大床,一张床有十来丈宽,横放在道上,将整条路都堵住了,不要说马车,就连人也不要想走过去,在那张大床上,顾展鹏横七竖八地躺着,躺在十几个身着轻纱的妙龄女子中间。
有人在给他打扇,有人给他按摩,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有人拿着水果在喂他……
女子们吃吃笑着,笑声中飘荡着脂粉香气。
十几个符甲武士目不斜视地站在大床两侧。
这里已经出了浦阳城,也并非官道,乃是经由陆路前往安乐房的必经之地。
“顾展鹏,你要做什么?”
顾铨瞧见这一幕,气得全身发颤,他指着顾展鹏,厉声喝道。
“哟!”
顾展鹏示意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让开,随后,他坐起身来,坐在女子身上,瞧着顾铨,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的十七叔,别生气,生气容易爆血管,心性如此不佳,岂能成就先天……”
“顾展鹏,你这样可是给你父亲丢脸!”
“哈哈哈……”
顾展鹏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被众多女子扶着站了起来,他脸色通红,像是喝了不少酒,身上只裹着一张类似床单的玩意,稍一动弹,就差点走光。
“十七叔,那你去找我那个尊敬的父亲来教训我啊!”
随后,他叉着腰,露出了胯下大鸟,得意地甩了甩,大笑着说道。
“鹏爷我就喜欢白昼宣*淫,就喜欢在大路上无遮无拦地办事情,你吹么?
顾铨气得瑟瑟发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候,顾展鹏瞄了一眼沉默地站在顾铨身侧的顾小召,伸出手指,指着顾小召,笑骂了一声。
“贱种,你哪里有资格代替顾家,你身上流着贱民的血,只配在阴沟里吃屎……”
话音落下,顾铨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奇怪起来。
顾展鹏应该是没有听到顾小召已然获得天选名额的讯息,一个人,要多愚蠢多狂妄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铨待要在说什么,这时候,顾小召却向前踏出一步,随即,人影一闪,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顾小召的身影便出现在大床之前。
大床前,符光闪现,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盘旋,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中年人出现在顾小召跟前,将顾小召从虚空中逼了出来。
“还来这一招!你家鹏爷早防着了……”
顾展鹏得意地笑道。
那个穿蓝色布衫的中年人是一个符师,上次,于挺之让他出丑,也就被他打发开去,换了一个护卫。
符师表情淡漠,就像是带着一块面具一般,唯有眼神深沉如大海。
从虚空中遁出那一刻,他捏了个符决。
顿时,一个小小的火鸟从手指尖飞了出来,向着顾小召扑了过去。
火鸟的身形非常娇小,也就四五寸大小,然而,这却是来自神符师的火符,称之为南明离火,一旦被这火苗撩中,当化为灰烬。
“竖子,尔敢!”
顾铨又惊又怒,顾小召若是被杀,那可是泼天的祸事啊!而那个蓝色布衫的陌生符师一看就是在下毒手,要不然,也不会动用南明离火符。
下一刻,他向那边飞遁而去。
虚空中,却漾起了一片蓝色,蓝色的海洋,汹涌澎湃的蓝色浪潮……
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符师挡在了顾铨跟前。
这人和正在追杀顾小召的那个家伙长得一般无二,就像是镜子的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