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河面有白雾弥漫,一点一点,顺着河面蔓延过来,略过芦苇丛向着小院进发。
这雾气来得蹊跷,并非由夜风吹来。
甚至,在雾气来临之际,先前还在芦苇丛中肆虐将芦苇吹得不时上下起伏的风也消失了,这白雾也比普通的雾气要来得厚重,并非像薄纱那般,而是仿佛有些厚实的白布。
更为奇怪的是,这白雾并非简单地从河面而来,在陆地上,在距离小院有些远的山间松林中也有着白雾弥漫,同样向着小院缓缓地蔓延而来。
准确一点,这些白雾乃是从四面八方生成,随后,向着小院进发,小院乃是唯一的目地。
白雾仿佛有着神智一般,小院就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白雾。
同一时间,船夫张泥鳅的那间小院。
现在,已经变得有些安静,半个时辰前,黄须虎一行吵吵闹闹地用过膳食,然后,十几个人分成了好几个团体。
有两三人出了院落,应该是在附近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当哨探。
顾小召这边,先前帮顾小召驾驶马车的车夫也出了院子,今晚他就歇息在马车内,负责照顾那几匹坐骑。那辆马车和坐骑就拴在院墙旁,和顾小召等人仅仅一墙之隔。
顾小召和苏巧儿以及两个护卫站了院子一角,院中,黄须虎一行中也有人在歇息,有两个江湖客窝在灶台旁,灶台内有着柴禾燃烧的余温,如此,也就不怕夜凉风大。
除此之外,有一些人住在房间内,另外有几人则睡在后院的柴房内。
身为头领,黄须虎却没有住在房间内,而是带着几个手下住在柴房内,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在后院的柴房内有着一个地窖,地窖内存放着一些值钱的玩意,有着他们劫掠而来的赃物。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也就带着几个得力手下住在柴房中,他自己则亲自下到了地窖内,仔细地盘查着货物。
张泥鳅的失踪让他非常不安,心中未免有些忐忑。
要知道,张泥鳅收到他传来的信息之后,这段时间决计不会出远门,最多也就撑着渡船在两岸来回罢了。
现在,人不见了,船也不见了,绝对是出了意外。
下到地窖,花了一些时间,检点了一下货物,发现地窖内的存货并没有消失,也没有特别值钱的小物件失踪,不仅如此,地窖内反而比黄须虎手中的货单多了一些东西。
有丝绸、布匹以及一些带血的首饰。
看样子,这些东西应该是张泥鳅在渡船上让人吃滚刀面弄来的玩意,在这些东西中挑拣了一番,黄须虎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破烂的青铜镜上面,这青铜镜有着奇特的魅力,他不由伸出手去,缓缓拿起了它。
手腕扭动着,仔细打量着这青铜镜。
铜镜的背后篆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小孩涂鸦,凝神望去,却像是一张巨大的鬼脸,那鬼脸同样凝望着黄须虎,咧开大嘴,狰狞地笑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黄须虎心中一惊,手一滑,险些丢掉了这铜镜。
情不自禁地炸了眨眼,却发现那鬼脸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继续盯着铜镜的背后,而是转到了镜面。青铜镜被大力摔过,镜面裂开了一道道细细的裂纹,就像是蛛网一般。
镜中自己的样子特别的模糊,完全就看不清楚。
“呸!”
黄须虎将青铜镜丢回箩筐之中,啐了一口,低骂了几句。
“泥鳅张,这也太小家子气了,什么垃圾都要……”
随后,他忍不住抖了一抖,迈开大步离开地窖,脚步匆匆,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然而,他自己本身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回到柴房,屋内的两个同伴迎了上来。
“老大,怎么样?”
墙角铺着一层干草,黄须虎一屁股坐下,背靠着墙壁,双手环抱在胸前,搓着手臂,他揉了揉鼻头,摇头说道。
“里面的东西还在,还多出了一些玩意,我猜张泥鳅应该是见财眼红,在河面上想请某人吃滚刀面,不想却遇到了硬茬,应该是被人了结,送到了河里面喂王八了……”
两个同伴很有同感地点点头,其中一人说道。
“我们和老大想的一样,以前就给他说过,好好生生在这里撑渡船,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哎,这家伙就是忍不住,那眼珠子里就见不得黄的白的,总想动刀把子……”
“夜路走多了要闯鬼啊!”
另外一个发出一声叹息,附和着说道。
黄须虎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我要你们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得怎样?”
那两个家伙齐齐点头,对望了一眼,一人说道。
“老大,你但请放心,鬼头老七做这样的事情也有好几十件,从来就没有失手过……那公子哥的护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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