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强调着。
“不过……戴维,你要明白,现在大家都很不安。”奥利有些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我是说,如果引起慌乱了,万一大家想要往外冲……好吧,也许他们会,也许不会。不过哪怕有几个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我们不能保证外面会比里面更安全。”
“好吧,好吧……那至少,我们要找点人来讨论一下这个事。”戴维无奈道。
“讨论?我想是的,我们必须要找些博学一点的人来探讨一下这些问题,生物学家?海洋学家?博士生?我希望超市里有这样的人。那些触须……就像大鱿鱼似的……戴维,它们连在什么身上呢?那些触须长在什么东西上呢?”奥利疑惑道。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大家都不要胡说八道,那会引起大乱的,OK?”戴维在推门之前转身对大家说道。
众人忙不迭地点头。
推开门,明亮的日光灯再次围绕在自己身上,吵杂的人声响彻耳际。
刚才的一切就仿佛是一个噩梦一般,要不是少了一个人,那个诺姆,那个孩子的死。
再加上身上猩红的血液,这些无时无刻提醒着众人事实的残酷性,否则大家真想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噩梦看待。
“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阻止它们进来。”戴维麻利地脱下上衣,他不能让这些血迹惊吓到自己的儿子。
“可我们不是把门已经关上了吗?”
“没错。”奥利回答道:“不过很遗憾,超市的正面是整片玻璃。”
“喔……该死!”
“耶稣基督,我想我们最好赶快找点专业的人来看看。”吉姆擦干净嘴角的血液,有些闷声地说道。
“可是找谁呢?大张旗鼓地广播肯定不行。”奥利愁眉苦脸地问道。
“布伦特·诺顿,他是纽约非常有名的律师,在议会和五角大楼的人都有关系,经常给一些名人做辩护,我觉得他应该能给我们带来点帮助。”戴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诺顿是和他一起来到超市的,昨晚的狂风把他们俩几乎靠在一起的别墅都砸了个烂,而且他新买的车也彻底废了……最主要诺顿还欠自己一笔保险金——因为诺顿家的树砸坏了他的船屋。
“好吧,也许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对他不是很感冒。”奥利说道。
看着他们三人开始狂饮啤酒,戴维随即走开去准备寻找诺顿。
此时他正站在二号出口处,和巴德·布朗聊着什么。
诺顿的灰发很有型,长相不差,很是一本正经。当他此刻与标准新英格兰神情的巴德·布朗站在一起,两人凑成对后,看起来很像《纽约客》里的漫画场景。
此时有二三十个人不安地散在结账出口处和店面的玻璃窗之间。
不少人站在玻璃窗旁,向外眺望浓雾,这让戴维想起一群聚在工地上的建筑工们。
卡奠迪太太坐在一个结账台面的输送带上,用戒烟滤嘴抽着万宝路香烟,斜眼瞟他,不过认定对方不是她说话的对象后又别过头,神情像在梦游似的。
不过戴维敢肯定这种粗糙的戒烟滤嘴对这种高焦油量高碱的香烟没有半分作用。
“布伦特。”戴维喊道。
“嘿!戴维!”自从早上主动找诺顿谈保险金的事,然后载着他来到超市后,俩人的关系似乎恢复了一些。不再像以前一般僵硬。
“你跑哪去了?”
“我正想和你谈谈。”戴维神色有些疲惫。
“谈?谈什么?谈你那些朋友现在正站在冰柜前偷喝超市的啤酒而不买单?虽然现在发生一些混乱,但不代表法律就此沦陷!”布伦特·诺顿是一个标准的固执派律师,严格要求一切都要按规则来进行。
“要知道我从监视镜里看得见你们,这非阻止不可!”
此时他正略显懊怒地说着,双手交叠在胸前,面色阴沉地望着凸面镜。他说话的口吻,听起来就像在指控长老教会播放三级电影。
一旁的巴德·布朗尴尬地咳嗽一声,
“布伦特?我先告退一下,好吧。”
“啊,抱歉,布朗先生,您请便。”
“期待下次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