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多年前,亦或指这一个月?”
周瑧却只当她屡教不改,骂道:“你……混帐。”
周琳琅抬头,看见儒雅年轻的周瑧气的面皮发紫,无奈的道:“是。”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周瑧一口一个混帐、孽障,骂了半天总算找到弦,踱到周琳琅跟前,点了点她,又气的背手踱步。
她的罪责实在是罄竹难书,让他一条一条摆出来,他都臊得慌。
周琳琅还替他累的慌呢,骂人就骂吧,还把自己气得够呛,他是不是傻?
周瑧又踱回来,指着她的脑门道:“你说说,该如何惩处你?”
周琳琅挺直脊背道:“在父亲眼中,琳琅只怕十恶不赦,不如将琳琅逐出周家。”
“你说什么?”周瑧抬手就给了周琳琅一记耳光,厉声道:“你还嫌闹得不够?非得把周家拖累到家破人亡你才甘心是吗?”
周琳琅左颊肿胀,无耐的笑了笑,道:“正是为了避免因琳琅之故,害得周家家破人亡,琳琅才自请扫地出门。”
周瑧怒道:“行,你本事,你翅膀硬了,会翻云覆雨了,说离开周家就离开是吧?行,你马上滚,现在就滚。”
周琳琅多少能理解周瑧的心思,肉烂在锅里,周家出了个周琳琅,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可周家宁可把她悄无声息的毒死在周家,也不可能做出把她逐出周家这种事来。
但周琳琅实在不想这么憋屈的待在周家了。
她能理解本尊为什么要回来,她年纪渐大,除非想老死在鸣凤庵,否则必须得回来,由父母做主替她说亲出嫁。
她也能理解本尊为什么不想离开周家,这个时代,女子毫无地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辈子也没有几天能自己做主的时候。
家是她的靠山,是她的支撑,哪怕这个家再不温暖,她是周家的女儿,出去就不会任人欺凌。
可周琳琅不愿意,她对周家本就没什么归属感,且对这个世界也没那么恐惧和绝望,她不相信离开周家就得死。
因此周琳琅起身福了一福,转身就走。
却听见周瑧怒不可遏的道:“走可以,走的远远的,就是死在外头也别说自己姓周,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没有就没有吧,周琳琅没犹豫。
只听周瑧悲凉又无耐的道:“还有你那个弟弟,横竖有你这么个姐姐是他倒了八辈子霉,哪辈子做孽欠下你的,我这就叫人勒死他,免得他将来出门在外要受人讽刺嘲弄,生不如死。”
算他狠。
周琳琅不得不停下步子。
她不怀疑周瑧的话只是吓唬自己,便宜弟弟周玉琛打从落地就身子不好,长年用药培着,能不能活到大还真是个未知数,周瑧对他不抱希望,又能有多亲近?也不用刻意弄死他,只要断了他的药,估计他就活不了几天。
本尊也好,周琳琅也罢,始终都不是她自己,她那么努力、那么辛苦、那么坚持,说到底也不只是为了她自己。
周玉琛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