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说了声“谢谢爷”,急忙爬起来。
顾至沉默不语,小厮便道:“小的瞧得出来,您对周姑娘……”
顾至冷喝一声:“闭嘴。别给爷自作聪明,再敢胡说一句,爷抽死你。”说时扬鞭,丢下一句话:“别跟着我。”
很快跑得没了影儿。
小厮不敢追,又不能不追,叹了一口气,勒了勒缰绳,慢悠悠的追上去。
从崔公子带人闯了一回门之后,周琳琅就有回别庄的打算。她选择住在这里,除了清幽适合养病之外,图的就是京城繁华,请医延药都很方便。如今周玉琛身体大好,这里又不得清净,离开也罢。
周玉琛也极赞成,他觉得自己身体有了很大进展,下剩的也不过是继续锻炼,至于郎中开的方子,照他的话说就是:“其实就是锦上添花,吃不吃都一样。”
两人计议已定,也就略做收拾,隔天雇了辆车,将一行物什收拾好,锁了院落,回了别庄。
她们本就没什么东西,不过是随身用品,是以倒也简便。
周玉琛殊无留恋,只是感慨:“想想以前自己就像一只圈在笼子里的鸟,十多年都没见过天日,如今才几个月的功夫,我倒是在这城内城外遛了个够。”
周琳琅笑他:“这才哪儿到哪儿?天下那么大,风光正好。西边有大漠,东边有大海,北边有草原,南边四季如春,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习惯,新鲜着呢。等你再大些,身子再好些,我带你天南地北的去逛。”
她这一说,不仅周玉琛满眼向往,连侍玉和侍璧都拍手叫好:“那可好,到时奴婢们就跟着姑娘和五爷沾光了。”
别院里有纪妈妈在,这几个月算是把庄子上的大事小情都把控在了手里,听说周琳琅和周玉琛回来了,亲自迎出来。
一见周玉琛脸色红润,眼睛明亮,与从前病弱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不由的一怔,随即发自内心的笑了,道:“五爷长高了,气色也比从前好得多。”
周玉琛笑笑道:“可不是,都是姐姐的功劳。”
纪妈妈便真心实意的朝着周琳琅行了一礼:“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周琳琅扶她起来道:“应该是妈妈辛苦才对,这些日子让妈妈劳累了。”
纪妈妈道:“这是奴婢应尽的本分,说起来还是姑娘辛苦。”
主仆两个谦逊几句,这才进去说话。
周玉琛一路车马劳顿,仍是有些累,周玉琛自叫人服侍了他梳洗去歇息,她则和纪妈妈说着闲话。
纪妈妈就是个不会诉苦的人,简单说了别庄的情况,又说起周家:“中秋过后,大太太叫人送了节礼,奴婢推说五爷身子不好,姑娘不在,把东西收了。大太太派来的孙妈妈嘱咐,叫姑娘和五爷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回去同大太太说。”
老太太自然是装聋作哑,难得的周三老爷居然也派了人过来。
周琳琅淡漠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纪妈妈见她浑不在意,不由的提醒道:“姑娘先前不在别庄,倒也情有可原,如今回来了,也该着人给家里送个信儿。”
这是提醒她和周家互通往来,不能让周家忽略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