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还愣着,赶紧把他请进来。”
“可是爷,您的病也才好。”
祁季昭挥手:“早就没事了,我的身子一直都这样,再养个百八十年也不过如此,快去请他进来。”
周玉瑾很快进了门,步履匆匆,一脸忧急,进门也没细看祁季昭的脸色,上前匆匆行了一礼,便面带急色的道:“祁三哥,你快救救我三姐姐吧。”
祁季昭愣了愣,问:“怎么了?”
为什么要用救这个字眼?她不是……已经嫁人了么?难道说,嫁过去的日子不太好过?就算是这样,自己可有什么立场去救她呢?
周玉瑾看他犹豫,又急又痛,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三姐姐被我祖母卖给人做妾了。可我去孙家问过,人家说根本没有什么姓周的姨娘,还威胁我说再敢登门寻衅,要告官府说我扰民……我三姐姐一个大活人,出了周家门总有去处,明明是孙家,可他们为什么不承认?是不是他们谋害了我姐姐?”
祁季昭脑子里就是轰隆一响。他本就心计甚多,从前是当局者迷,这会儿那些没想通的就一下子都明白了。
周家想把周玲珑许给顾至的心思一直都很热切,偏偏顾至和周琳琅一直有来有往,但凡是个有心思的人也会把周琳琅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对于周家这种为了一己私利便不择手段的人,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像得出她们为了除掉周琳琅这个拦路的阻碍,会做什么。
什么早就许了亲事,嫁了人,都是谎言,都是骗子。她好好的周家嫡女,竟然被人卖去做妾,甚至如今生死不明……
都怪自己糊涂,居然因此还病了这么长时间。
祁季昭脸色发青,身子有些颤抖,想起身吩咐来人,却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扑通一声摔下去。
周玉瑾都吓傻了。
他哪儿经过这种场面,那么人高马大的一个人,说倒就倒……他骇得脸色发白,立刻扑上来:“祁三哥——你别吓我啊,我错了,我不该求你帮忙的,来人啊——”
骇的声儿都变了。
祁季昭的小厮也吓了个半死,慌忙扑上来将祁季昭扶起来,先从小瓷瓶里倒了几粒鲜红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周玉瑾亦步亦趋的跟到榻边,哽着声儿不敢哭,生怕给祁季昭添乱。
好在祁季昭很快就睁开眼。
周玉瑾又哇的一声哭开了:“祁三哥,我对不起你,你可千万别有事,我不求你帮忙了,我自己去找。对不起……”
说着爬下磕了个头就想往外走。
祁季昭翕动薄唇,道:“你,站,住。”
周玉琛不肯。吓都要吓死了,早知道祁三哥的病这么重,他可不敢这么冒失。万一祁三哥有个好歹,自己可拿什么来偿?
祁季昭气得:“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给我回来。”你自己个屁大点儿的孩子,往哪儿找去?别没找着你姐呢,你再叫拍花的给拍走,更值多了。
周玉琛抹着眼睛赌气站在那儿,祁季昭连气儿都喘不匀了。小厮在一旁道:“爷,您别说话了,小的这就去叫太医。”
祁季昭挥手让他走,自己喘息了一阵,伏在枕上,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听着周玉瑾在那呜呜咽咽的哭,他都要哭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