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瑾忙岔开话题:“那个,五哥,你还缺什么少什么?我明儿一早给你送过来,哦,还有先生的功课……”
周玉琛道:“不用了,小七。”
“为什么?先生很严厉的,你若是稍有怠惰,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嗯,没关系,不用了。”以后,他再也不用跟着先生读书了。
周玉琛一夜都没有睡,满脑子都是周玉瑾那纯真清澈的眼神。
天快亮了,他才苦笑一声。
这时候还是兄弟,可以后,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如果可能,他不愿意到兄弟反目的那一步。
小厮敲门,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周玉琛问:“什么事?”
小厮回道:“早饭,到了。”
周玉琛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早饭肯定有问题,他漠然的转过头,道:“算了吧,我根本不想吃。”
小厮低头,不无抱怨的道:“老爷并没吩咐不给五爷饭吃,这厨房怎么就敢自作主张。”
哪里是厨房自作主张?这府里不管谁做主,总有许多办法推到厨房头上。
周臻很早就过来周老太太这里侍疾,羞惭的道:“琛哥儿不懂事,都怪儿子教子无方,昨儿他已经得了教训,想来他再不敢忤逆长辈。母亲,您就看在他自小病弱又没了亲娘的份上,就别跟他计较了吧。”
周老太太躺在榻上,头上盖着热毛巾,闻言哼哼了两声道:“算啦,我怎么会和他一个孩子计较?他倒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打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又不知受了谁的挑拨,唉……也不怪他,你对他确实太过轻忽,远不如对瑾哥儿上心……”
“我……”周臻也很委屈:“这孩子从小就病秧秧的,儿子只盼着他能平安长大就好,没指望着他能有什么大出息,故此对他难免懈怠。”
周老太太也并不是真的苛责周臻,毕竟他所说也正是她所想,因此顿了顿道:“我看他这些日子,身子似乎好了许多……”
“他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一直都时好时坏。”
还是别报太大希望了吧。
周老太太叹口气:“罢了。”
周臻亲自服侍周老太太用早饭,周老太太笑看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孝顺,只是如今你儿女都成行了,怎么倒要你来服侍?你一直都忙,难得今天休沐,还是放松放松去吧。”
周臻应了一声,等到周老太太用完早饭,重新躺下,这才辞别而出。
刚到门口,就有管事报:“三老爷,容家来人了。”
周臻一怔,随即眉就蹙了起来,不悦的道:“不年不节,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他们来做什么?”
管事看他不大想见的意思,忙道:“容老太太也来了,说是要见老太太。”
周臻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不难想通其中的关节,不由恨恨的道:“这个孽障,他竟学会吃里爬外了!”
当初周琳琅就是借用容家人的撒泼耍赖,才要走了容氏的嫁妆,想不到他倒有样学样,也跟着故技重施?!
周臻前情旧帐一起都算到了周玉琛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