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响起,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切和浓浓的担心。
“.......”
林尘拿着手机,木呆呆的站在那样,神情石化,像木雕的一样没有反应。手机里的这个男声之前向他透露的消息实在太突然了,轰鸣得他失去了思维反应。
这是他从省城回来的第二天,悲剧却如同催命鬼一样,生怕来迟的来早了。都不给林尘一个喘息的机会。
“林尘,你还好吗?”手机那头又传来了那个中年男声的焦急的问候声。
“我、我没事。”脸色惨白的林尘终于回过了神来,勉强的着苦笑向手机另一边道:“谢谢您了,张主任。”
听到了林尘的声音,手机这边的张主任才算放下异常担心的语气来,道:“这事你们县领导也就稍微提了提,说有这种意向,并不是真的就拍板决定了。事情还有很大挽回的可能,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也许就是虚惊一场。”
“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张主任。”林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能自然一点,可是无奈终究还是窃露了颤音:“我没事了,张主任您有事先忙着吧。等以后有空闲了我再来聆听您的声音,并向您学习请教。”
“嗯。这样也好。”尽管张主任对林尘现下的状态十分担心,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对方最需要的是一个人平复情绪,于是道:“就算你们县真的不要你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压力。尽管回来参加短期就业培训班。至于工作的事,我帮您物色一下。”
“谢谢张主任。我没事,我很好,您不用担心我。工作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只有蠢死的猪,还有饿死的人不成。尽量不给您添麻烦。”林尘勉强打起一点精神,说完再次委婉的表示了想挂电话的意思:“如果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张主任您的宝贵时间了。”
说着,也顾不上不礼貌,林尘率先挂掉了电话。
“唉,多好的年青人啊。”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声音,张主任在电话这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伙子是上年本省政习生考试的第一名,聪明伶俐、悟性很高,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他曾满以为若干年后这个有些腼腆、思维精细的年青人经过成长之后又是一个优秀的公职人员,意气风发的为民族国家添砖加瓦,为黎民百姓做贡献,哪里想到这出师未捷就身先死了。
早知道最终是这么一个结果,当初政习生考试后人员分配的时候,他绝不会把这个他挺看好的小伙子分配到水桥县去。而对于这次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的也能听到一些风声,猜出一些猫腻。无非不就是上面提倡精简公职部门以便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下面就做出了响应。本来这一切都是好的,但是到了具体实操的环节,地方部门有的人不想着去裁员那些尸位素餐的关系户了,而把兢兢业业做事的老实人给开革了。
简直是糜烂!张主任心中也是万分的恼怒,本来他对水桥县这个边远小县印象不深,如今可是铭心刻骨了。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分配好的人才去这个县,以免耽误人才。他作为省考试中心的领导,专管政习生这一块,打过交道的县市上百数,还真很罕见如此胆大妄为的县班子。编制都分配下去了,还这么干。
你说你当初早早的在编制没分配下去的时候提出来也好啊,那样他还可以利用职权帮这个不错的小伙子换一个工作地方,帮助一下,可如今编制分配下去了,流程走快走完了,主动权到了各级地方部分手里,他再为林尘调换地方就有违工作原则了。
挂断的手机顺着手势滑落,林尘瘫倒在身边的硬木板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刚刚与他通话的是省考试中心的张副主任,分管政习生的考试组织以及人职、人地、人编匹配,去年参加政习生考试的时候结识,双方都给对方留下过好印象,但之后由于公事交道少了,倒也没有经常走动,没想到这次通电,竟然带来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
就在一个月前,张主任也给过他一通电话,不过那次是通知省组织部联合省考试中心和省人社局已经将合格政习生的编制如实分发了下去。当时张主任还调笑说林尘以后就是组织部管理考核的干部,考试中心的第一他林尘已经拿走了,希望以后每年组织部的考核林尘也将第一拿走。
当时,林尘还自顾的窃喜了好久,以为一切已尘埃落定。至于最近县里面的裁员风声,他也有所耳闻,不过他是政习生,国家政策引导上是属于优先保留的,并且编制都已经划拨到县组织部来了,县人社局也存了档,如果他被裁员,根据规定县委县组织是需要向上面打报告,等批准的。
流程很麻烦。因此林尘一度都是认为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哪里想得到本县的某些领导们是如此的有“魄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