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车子前面的网篮里一扔,推起车子就走。
路两边的树都是种在路壕里的,这会儿太阳正当顶,树荫也是直直地投在树根,在树荫底下骑车,岂不是要下到路壕里,这还咋骑车,可见周晴岚这话都没经大脑。
郝沈梅怕周晴岚心思恍惚路上出事,快步追上,拉住周晴岚的车后座,说啥也不让她走。
等把周晴岚拽回屋,安置在炕上歇下,郝沈梅才去忙活自己的事。
贾陆军趴在炕上,专心一意地看葛凯琳握核桃。
他刚才急着跑进里间,就是拿了两个核桃想要给葛凯琳吃,葛凯琳没有让他把核桃砸开,反倒一个手一个,练习起了握力。
核桃不大,是野生的山核桃,握在手脚过于小巧的葛凯琳的手里刚好。
周晴岚根本睡不着,躺在炕上烙煎饼,渐渐地,她眼神被抿嘴使劲的葛凯琳吸引,心也随着葛凯琳的握住又放开而紧缩又放松。
葛凯琳每成功握一次,都会出一次汗,要歇一会儿,贾陆军耐心蛮好,每次都会用手巾给葛凯琳把脸上的汗擦掉。
周晴岚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葛凯琳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小妮子睡得正香,葛凯森和葛凯拓还有那个小胖墩,已不见了人影儿,葛益芬坐在炕沿绣肚兜。
听到动静,葛益芬抬头,问周晴岚:“现在起来吗,我给你下面条。”
周晴岚坐起身,揉揉眼睛,问:“就你一个人,师母咧?”
“我大嫂去晓俊嫂家了,海军拉肚子,我大嫂去给他扎针。”葛益芬说着话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准备去伙房。
“师母还会扎针?”周晴岚好奇。
葛益芬解释:“哦,也就只会给小娃子止泻,就用缝衣针在手指头上扎。凯琳躺着不动,免不了会消化不良拉肚子,她饭量小,要是喝药,小肚子就没地方吃饭,有个医生就教我大哥扎手指头止泻的办法,我大嫂也学会了。”
“扎针还能止泻?”周晴岚想不通,而且还是用普通的缝衣针。
葛益芬笑:“扎针不止能止泻,还能退烧,治小娃子夜哭,惊厥,有好多用处咧。”
“这咋可能?”周晴岚觉得不可思议,下炕跟着葛益芬进了伙房。
伙房是夹在主屋和葛凯琳家屋中间的缝,不到两米宽,靠里只简单盘了个锅锅,起了个简易煤炉。
锅锅前有个小木墩子,葛益芬坐在墩子上开始添柴,周晴岚站在她身后。
锅里本来就有面汤,葛益芬边生火边说:“你们城里条件好,得啥病都往医院跑,我们乡下人一来没钱,再来就是有钱也交通不便,有个急症啥的,去大医院根本不赶趟,就用我们自己的土办法治,很管用咧,有时候大医院治不了的病,一个乡下老太太就能治。”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悬。”小妮子在我这儿吹牛。
周晴岚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葛益芬也不跟她争,笑着说:“你不信就去问管管哥,他有回在我大哥家得白蛾,就是我大嫂的姐姐给他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