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他锁钱的时候,孙颖梨守在里间门口。
葛跟丑已经几天没回家,葛随丑跑到别人家玩去了。
葛辛丑回到自己屋里,掏出两张十块钱给郝沈梅,惊得郝沈梅不敢接:“这咋回事?”
结婚二十多年了,这还是汉子第一回给她这么多钱。
“我耍了个花头。”葛辛丑说的很简单。
孙颖梨有个听窗根的习惯,葛辛丑也不敢多说。
还有,第一次在父母跟前撒谎,他心里还没扭过弯儿来。
郝沈梅瞪着葛辛丑手里的钱,没有接,她还没从惊愕中转过弯儿来。
倒是葛凯森沉得住气,从葛辛丑手里拿过那二十块钱:“爸,给我吧,你歇会儿。”
“爸,你喝水。”葛凯拓把碗捧给葛辛丑,眼睛却盯着葛凯森手里的钱看。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妈妈冬天给人家做针线活,运气好的话,偶尔能接到城里人订的大件套,得过好几十块的工钱,可以花老一阵子。
只是他没见爸爸给过妈妈这么多钱,还是整票子。
碗还没到葛辛丑手里,已经洒了一点水在葛辛丑的裤子上,幸好这是晾好的薄荷水。
“呵呵。”郝沈梅被逗乐。
葛辛丑也看着好笑,接过碗,一口气喝完。
自小受爷爷奶奶的教诲,他就是再渴,喝水也不会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快而无音。
“森娃,给你爸爸十块钱,男人家出门在外,身上咋能没点钱。”
知子莫若母,郝沈梅知道葛凯森接下来会把钱收起来,赶紧嘱咐。
葛辛丑愣了一下,继而道:“你收着吧,我没啥地方要花钱。”
郝沈梅劝他:“你成天价在外,咋会没啥要花钱的地方,拿着吧,森娃和拓娃是小娃子,出门身上都会装几毛钱咧。”
呵呵,葛辛丑心里苦笑,听着这话,自己倒像是一个客人。
每回给父亲上交了工资,父亲都是精算好之后给自己几毛几块的,有时甚至连一分钱都不给,自己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媳妇也是为顾全自己做为汉子家的面子,葛辛丑领情:“用不了十块钱,有点点零花钱就行。”
葛凯森打开箱子的锁,和葛凯拓一块,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抱出来放在炕上,露出箱子底一个红色的塑料皮笔记本给葛辛丑看:“爸,十块钱的票子都夹在这个笔记本。”
然后把葛辛丑刚给的两张十块钱夹进笔记本,笔记本放回箱子底。
再拿起一个绿色塑料皮递给葛辛丑,葛凯森解释:“爸,这个笔记本夹的都是一块两块五块的钱,你看看要拿几块,毛票和分分钱在大衣柜抽屉里。”
葛辛丑没有翻看,随手抽出一张两块钱的票子,准备把笔记本放回箱子里。
葛凯森从他手上拿过笔记本,又抽了一张五块钱给他:“爸,我身上最多的时候都不止两块钱,你是大人,身上咋能只带这点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