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向阳每天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水瓮挑满水。
水瓮满了,水桶也不空着。
天热本来用水就多,家里现在又多了两个小子,尤其是绪涅,见天玩得跟个泥猴子一样,哪天都得冲几个澡。
那天绪向阳起的特别早,当时是天亮前最黑的时候,村里大部分人都还没起,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的声音,也都是几声鸡鸣狗叫,不成气候。
绪向阳挑起铁皮水桶,两个空桶随着他走路的节奏,晃晃悠悠地“空堂空堂”直响,衬得这黎明前的清晨,更是空濛寂静。
他家住在村子边上,村子中央有一口井,离学校不远,除了个别自己院里有井的家户,全村的人都在那口井里挑水。
天色渐渐亮起来,村子各处传来说话声,呼喝声,甚或家伙什磕碰的声音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大水瓮已装满水。
再把两个水桶装满,今儿个的挑水大业就算告一段落,绪向阳大步往水井那儿赶。
那个时候大家伙都起来了,而且村里也有跟他一样习惯大早起挑水的人,他要是不赶紧着,前面排的人多了,他就得多等一会儿。
刚走到胡同口,绪向阳就听到几声惨叫,还有呼救的声音,听着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声音是村子另一头传来的。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村子本来就不大,何况是清晨嘈杂声少的时候,呼叫声听着非常的清晰。只是不能肯定是谁家的。
绪向阳撒开脚丫子就往声音来处跑,待越来越近,他反倒放慢了速度。
从声音他已能断定,刚才是一水妈叫唤,而且是在她自己家叫。
绪向阳快到跟前时,乔一水家倒没声儿了。
等到了跟前,乔一水家的邻居已先一步围在了院门口。使劲拍门。里面却没人应。
“哎哟,这可咋办,门从里头闩住的。这也打不开,进不去呀。”
邻居们急得没法,有人提议,回家搬个梯子翻墙过去。
绪向阳看了一眼还没自个儿脑袋顶高的土墙。他只要踮起脚,就能看得清院里。
任何外力都不借。翻过墙去对绪向阳来说是小事一桩,可他就是不想出这个头,不过也没离开,等着看热闹。
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等邻居的梯子搬出来,门口已围了十几号人,还不断地有人来。
有人爬梯翻墙进去。把院门从里面打开,人群才得以进去。
一水妈趴倒在院里。邻居咋叫唤她都没动静。
有人使劲掐一水妈的人中,老半天,一水妈才缓过气来,刚睁开眼时还有点迷糊,等眼神稍微清明,就大叫起来:“啊——,救命,救命,鼻子,鼻子。”
突起的叫声把人唬了一跳,更多的是不解:“鼻子,啥鼻子,你这鼻子不是好好的吗,就是擦破点皮,一两天就好了。”
一水妈直摇头:“不是,不是我的鼻子,是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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