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的爸妈就是棉纺厂的,因为他妈偷了几块毛巾,他爸被活活打死,他妈也生死不知,管管一直很避讳棉纺厂,现在他自己愿意调进棉纺厂,说明他放下了当年的心防。
棉纺厂可是许多人都想进的好单位,管管能进了棉纺厂,这确是件好事。
“我还有个好事告诉你,你猜猜看。”管管卖关子。
“还有好事,你最近走了啥鸿运,捡着媳妇了?”郝沈梅顺着他的话说。
“嘿嘿,我一进厂里就分到了宿舍,还是单间,我让益芬住着,没有人打扰,她一个人也能好好学习。”管管炫耀。
周晴岚的妮子还小,半夜哭闹是常有的事,葛益芬住在她那里,确实有些不方便。
“那你住哪儿呀?”郝沈梅问他。
“住电工房,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多值些夜班,有地方住,也能多挣点钱。”管管得意。
郝沈梅皱眉:“可你这样也不是个长远事呀。”
管管不在乎:“我觉得挺好。”
叹道:“可能是年纪大了吧,住在宿舍区,看人家拖家带口的,心里多少有点凉。”
郝沈梅旧话重提:“那你就赶紧娶个媳妇吧,也有个伴儿。”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儿那么容易。”管管苦笑,忘不了往嘴里塞口馍馍。
“晴岚心里一直等着你呢,你现在和她又在一个单位了,不是刚好?”郝沈梅再劝。
管管摆手:“这事往后你就别提了,就是时间能倒回去,我还是不会和她。”
郝沈梅心里摇头。人和人的缘分还真是说不清,当年晴岚对管管死追烂缠,就是结了婚都忘不了管管,还因此离了婚,可管管硬是心里没有她,这可真是天意弄人。
吃饱喝足,管管才说起这次来的正事:“辛丑在跑凯琳转学的事。到时凯琳和益芬住一块。森娃和拓娃住校,你也能和辛丑结束牛郎织女的日子了。”
郝沈梅沉吟:“这事等凯琳回来,我和她说一说。”
葛凯琳和高争气回来的时候。管管已经走了,郝沈梅说起了葛凯琳转学的事。
“我爸的房子分下来没有?”葛凯琳关心的是这个。
郝沈梅叹气:“你爸说,厂里今年打结婚证的人特别多,他不能让自己的工人结了婚还住集体宿舍。”
葛凯琳说出自己的想法:“管管叔是好意。可咱不能总占着人家的地方,二哥和三哥住校。周末不能不让回家吧,我转学的事,就等我爸的房子分下来再说,妈你说咋样。”
郝沈梅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就去大队给你爸打电话。”
母女俩说话的时候,高争气在一边闷闷不乐,这是葛凯琳和郝沈梅第一次没有避讳着他谈论转学的事。
郝沈梅叹口气出了屋子。葛凯琳问高争气:“滚蛋,想啥呢?”
高争气摇摇头。半天才说:“下次大伯伯回来,你问问大伯伯厂里要不要临时工。”
“你咋知道临时工的事?”葛凯琳心里发酸。
“我又不是憨憨,听别人说多了不就知道了。”高争气闷声抗议。
“你今年才十三岁,年纪太小,厂里就是要临时工,你也不符合条件,人家不会收你。”葛凯琳知道高争气是不想离开自己。
“那我就去跟着丢娃干活,丢娃找过我几次了,说是他们头儿在恽县揽了个工程,正在大量招人手,我个头大又有力气,肯定能挣很多钱。”
“那你答应了吗?”
“要是你转去恽县,我就答应他,也好离你近些。”
“你千万不要答应他,我不喜欢他干的活儿,也不喜欢你干那种活儿。”
高争气愣住:“凯琳不喜欢他干的活儿?”
葛凯琳盯着高争气的眼睛:“对,我不喜欢,你还要答应他吗?”
高争气沉默。
丢娃在外面干的啥活,他听村里人说过,也听丢娃自己吹过牛,虽然他不知葛凯琳为啥不喜欢,不过只要葛凯琳不喜欢的事,他就不会去做。
可是,他还真不知自己出去后能干点啥。
葛凯琳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转学后就见不到我,我就是去了恽县,也还会回来,就是平时不回来,过年时也会回来。”
高争气不吭声。
“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没有事干,就把别人替你种的地要回来,我家的地也给你种,过年的时候我就能吃到你亲手种的粮食了。”葛凯琳劝导。
高争气点头,又摇头。
葛凯琳临时做了个决定:“这样吧,我不转学了,我要靠自己考进恽县一中,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呢,你想想自己想干啥,或是学一门手艺,或是就在家里种地,或是干别的也行。”
高争气这下子高兴了,大脑瓜子使劲地点。
郝沈梅打完电话从大队回来,葛凯琳说了自己不转学的决定,郝沈梅也没说啥。
她平时老是说葛辛丑太惯着娃了,啥事都由着娃胡来,其实她和葛辛丑的做法一样,只要娃们不是往歪路上走,她都尊重娃们的选择。
她又去大队给葛辛丑打电话时,电话那头的葛辛丑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出了啥事咧,才挂了电话十几分钟又去了电话。
葛辛丑听说了葛凯琳的决定,也支持葛凯琳。
他有自信,宝贝闺女肯定能考进恽县一中。
送出去的点心得到的反应还不错,葛辛丑回来时还带了几个订单,虽说每个订单要的数量不多,大的单子也就二十几斤,最小的一个单子只有一斤,郝沈翠还是很兴奋,信心满满。
热娃一狠心。辞去了在机关当大师傅的好差事,回来和郝沈翠一块干。
两人和郝沈梅两口子商量好,他们现在先小打小闹,等郝沈梅一家都去了恽县,到时看点心的销量咋样,要是好的话,就用郝沈梅家的院子当作坊。雇上几个人大干。
毕竟郝沈翠一大家子人就一个院子。根本耍不开。
葛凯琳上初三的时候,失踪两年的绪祥和绪涅回了绪家堡。
震惊,愣怔。狂喜,痛哭,各种情绪发泄过后,冷静下来的绪向阳一家人。发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大变化,绪涅的兔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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