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孙夫子给葛凯琳解毒时,这药全是刘妈一手熬制,孙夫子也只是在旁边讲解。
正如当年刘妈向葛凯琳描述的,药材多,一会儿用猛火,一会儿用文火,有事先放进去的药,有中途加进去的药,还有药熬好后才加进的药,整整熬了两个时辰,药才算熬好。
药是熬好了,可葛凯琳昏迷着,根本没办法喝药,又不能解开葛凯琳的经脉。
这会儿要是解开经脉,恐怕药还没喂完,葛凯琳已因毒液侵遍全身而亡。
眼见着葛凯琳呼吸越来越微弱,绪祥不再犹豫,把葛凯琳抱在自己怀里,含起一大口汤药就对着葛凯琳的嘴开始哺喂。
一碗药哺喂完,流掉了一大半,绪祥这才慢慢解开葛凯琳被封住的经脉。
渐渐地,葛凯琳的呼吸开始平稳,脸上也有了血色,看来是汤药起了作用。
今天是小年,出了这个事,大家也再没心思吃年饭,随便哄了下各自的肚子,各干各事。
绪祥滴水未沾,连句话都没说,直接把刘妈的铺盖搬到别的屋子,他自己搬过来跟葛凯琳住,整夜搂着葛凯琳不松手。
第二天清晨,轮值的随从打开伙房准备煮饭,绪祥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出了屋子,问有没有适合葛凯琳吃的东西,葛凯琳昨天一天就没吃东西。
找遍伙房,全是肉食,这对于一个躺着不能活动的人,实在不适合。
绪祥打开院门大步朝远处去。
自从绪祥和随从们住进这个大院子,尽管一直以来没有过野兽出没,也没有贼出现,几个随从还是坚持十二时辰在院里轮值。
刘妈头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做饭的事也由几个随从轮值。
做饭的随从才把柴火点着准备烧热水时,绪祥已拎着一只背篓返回,正是昨天葛凯琳背出去的那只背篓,最上面是一层鸡蛋,已经冻得和石头一样硬。
绪祥捡出几个鸡蛋,贴身放进衣服里暖着,让随从把背篓里其他鸡蛋拣出来,放进已经空了的专门用来放鸡蛋的罐里。
水烧开,绪祥怀里的鸡蛋也差不多暖化了,他磕了两只鸡蛋做成蛋花汤端进屋里。
绪祥又开始犯愁。
葛凯琳还没有醒,她不能自己喝汤,而绪祥又舍不得用点穴强制法喂她,要是用昨天喂药的方法哺喂,他怕再度引发诸葛琳中毒。
昨天哺喂的本来就是解药,出了差错也能及时补救,这会儿喂的可是蛋花汤,要再用昨天的法子,他还不如先了断了自己。
“凯琳,你快点醒,吃点东西再睡,不吃东西咋能受得了,等你好起来,咋处置我都行,但你千万要醒,不能饿着自己……”
一手端着汤碗,另一只手轻抚葛凯琳的头发,绪祥喃喃自语,下不了狠心强制哺喂。
刘妈进来端走绪祥手上的蛋花汤,道:“让老奴来喂吧,麻烦七少爷拿个细瓷小勺来。”
葛凯琳是刘妈自小伺候大的,绪祥虽然不解刘妈的话,还是快速去伙房取来个细瓷小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