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当即和房东讨价还价,最后以四百八十两的价钱买下。
有了铺子。其他的都好说,入秋后,铺面正式开业,取名“葛记布行”。
刚好大夫说董雁菱的胎位已稳。睿豪带着董雁菱回来,暂时住进了铺子后的院子。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为了不让绵绵秋雨毁掉辛苦一年的成果,村民白天忙禄一天,晚上倒头就睡,哪里有时间织布。
再说。就是晚上还有精神织布,也舍不得油钱,要想收到大量的布匹。得等到冬闲时节。
不过葛天俞和睿豪也没闲着,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跑。宣传葛记布行,谁家往后要是织了布,可以卖给葛记布行,要是有现成的布匹,就当场按品质付现银收下。
就这样,成效也不是很好。
一般织布的人家,都会卖给已经熟悉了的商户,他俩这突然冒出来的,说的再好听,相信的人也不多。
而且,很多人家已经在去年就和商户签下了合约,今年的布匹一定要卖给那些商户,违约的话,要付给商户违约金,即使葛天俞给的价钱比那些商户高,盘算下来,人家也划不来。
空闲之余,睿豪和董雁菱去拜见董氏。
当董氏看到董雁菱已经显怀的肚子,还被告知那孩子是睿豪的,气得破口大骂,说董雁菱不知羞耻,竟然和一个下贱的奴仆通奸,当即说要报官,让这一对狗男女不得好过。
睿豪拿出婚书给董氏看,要不是他随着葛天俞一块从小跟谭柳儿练武,反应比常人敏捷,这婚书就差点被董氏抢走撕掉。
当葛凯琳看到董雁菱时,心里又纠结了。
董雁菱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还稍微有点婴儿肥,这个年纪在葛凯琳原来的世界,正是上中学的好年华,可偏偏董雁菱大着个肚子,葛凯琳怎么看怎么别扭。
再看只已三十大几,因胡子拉碴显得还要老十多岁的睿豪,在葛凯琳心里,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话,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这倒还是其次,毕竟在葛凯琳原来的世界,老少恋,老夫少妻,老妻少夫也不是啥稀罕事,可最重要的是,葛凯琳看见了董雁菱裙底偶尔露出的尖尖小脚。
再想起前几天跟着小舅来看望娘的表姐,才七岁的小女孩,已经裹了三年的脚,走起路来小小碎步,摇摇摆摆看着随时都会摔倒,葛凯琳心里又不淡定了。
据说外祖父母都是开明的人,连他们的孙女都缠了小脚,那自己以后会怎样呢?
葛天俞和睿豪把附近的村子已经跑遍了,收效甚微,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大批量织布,他俩就是着急也白搭,可两个大男人闲着也不是回事,想来想去就想起了那块地。
别看俩人出身乡村,葛天俞从小就没干过农活,睿豪一直跟着他,对农事也不比他强到哪里去,就是想起了这快地,两人一时也想不出这块地有什么用。
路过的人见两人来来回回一直走来走去,走到后来干脆站住,愁眉不展,就有好事的人上来搭话:“两位小哥,有什么难事,说不定老婆子我能给出个主意。”
葛天俞实话实说:“老人家,不怕你笑话,我买了这块地,却不知要作什么用,正在这里思量。”
不等老太太搭话,就有人说:“嗨,这还用问,耕地就是种庄稼的,还能做什么用。”
有人不同意:“谁说耕地只能种庄稼,这么大块地,可以盖房舍,租给来往的客商,咱们这周围盛产药草,每到冬天,都会有各地客商来收购药材。”
“要我老头子说,这么大的地方,养鸡最好,比在自家院里只能养那几只十只强。”
“养鸡不好,这地就在大路旁,养鸡太嘈杂。”
“这位大哥,我看养鱼最好,这地离河不远,要是挖成鱼塘,引河水进来很方便,鱼塘靠近路边,来往买卖也方便。”
这话一出,人群立马时静下来,说这话的是个妙龄女子,最先搭话的老太太,认出这女孩就是耕地原主人家的女儿,就问:“袁芬,你既有这好主意,你爹为什么还要卖地?”
袁芬叹息:“我娘治病需要花费不少银子,又用的急,爹爹没有办法,才会舍痛卖地。”
有人又问:“那你家的酱菜铺子,也一同卖给了这个人?”
“是,阮五哥。”
“哼。”
葛天俞觉得这阮五哥真是莫名其妙,袁芬家要卖铺子卖地,又不是自家逼的。
他朝一边的睿豪使个眼色,俩人默契地向众人施礼道谢,匆匆告别。
葛天俞和睿豪回到铺子,商量了一阵子,觉得买这块地真是捡到宝了,如果真的在这快地上盖起房舍,租给那些药商,能赚回来的钱,远远多于买地的钱。
葛天俞回去一说,吴丽梅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葛天俞从谭柳儿那里拿了钱,就去镇上找葛天彪。
做为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匠,葛天彪盖房起院不在话下,当下找了一帮人,辞了铺子里的活计,开始干活。
先在大路的一边盖房子,一排三个小院,每排中间留出小路,刚好可以盖十二个小院,院里三间住房,周围再建一圈简易房屋,做住房也好,做仓库也罢,这就是租户自己的事了。
至于鱼塘要怎么弄,葛天彪没有经验,葛天俞就先托人找有经验的养鱼人。
葛天俞也没给葛天彪说实话,只说这是谭柳儿的钱,葛天彪干活,谭柳儿会按工给钱。
吴丽梅早听说过葛天俞的祖父母给他留了一笔钱,想着再多也就几百两,要知道,三两银子就够普通农户一家人生活一年的,甚至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没见过大块银子。
这段时间见葛天俞又是买铺子又是买地,现在又开始盖院子,吴丽梅才知道,葛天俞的钱财远远不止这么多。
问葛天俞,既然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以前不拿出来,反而要辛辛苦苦去给别人家做事。
葛天俞答道,时机不到。
见葛天俞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吴丽梅也就没再问,心里只是闷闷不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