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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凯文喝完水并没走。站在林大夫身边看林大夫切甘草。
谭柳儿平时制药时不会避着家人,葛凯文也认得一些药草,有些药的炮制方法他也知道。就是没有自己动过手。
“有事?”林大夫觉得奇怪。
这孩子是来讨水喝的,喝完水又不走。他的二祖母医术比自己高很多,自己这点手艺,在他二祖母眼里哪里够看,这孩子应该不是好奇。
葛凯文也不推脱:“是,凯文有事相求。”
“说吧,我帮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林大夫也没当回事。
一个小孩子会有什么要求,肯定不是啥大事。
“林大夫,下回您给我九叔换药时,高抬贵手,把他的腿稍微恢复治疗前的位置。”
这就是要林大夫把葛天笙已接好的腿,再重新错位。
葛凯琳睁大眼睛看着哥哥,这小书呆子是要干什么。
“说说理由。”林大夫道,倒也没有生气。
葛凯文正色答道:“我九叔生性顽劣,惹是生非,将来要是真做了官,也会是一个祸害,不如趁早想法子阻止,以免以后惹下杀身之祸。”
嚯,说的好义正词严,说白了,不就是想把葛天笙变成残废吗,歪瓜裂枣的人,朝廷是不会接受他当官的,葛天笙从此只能当一个平头百姓。
葛凯琳真心佩服葛凯文,才八岁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机。
林大夫皱眉:“你九叔的腿骨已然接好,重新恢复原来状态,总得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葛凯文笑:“九叔好动,必定不会老实养病,他的腿骨重新错位,又怪得了谁。”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抱着葛凯琳不太方便,葛凯文还是侧身给林大夫鞠了一躬:“谢林大夫,妹妹身体没事就好,这是诊金。”
我说这小书呆子怎么会突然好心抱我出来,原来是把我当幌子了。
葛凯琳立马恨得葛凯琳牙痒痒,小手一抓,葛凯文的脖子上就出现几道指甲印。
恽县郊区山上养殖场,绪祥和绪涅按花色分拣蛇皮。
绪涅告诉绪祥:“哥,前段时间我梦里卸了一个人的胳膊。”
“嗯。”绪祥没在意。
梦由心生,绪涅性子狠戾,有他拘着,绪涅已很少和人打架,现实中不能打,梦里发狠卸人胳膊也在情理之中。
“梦里的人衣服好奇怪,和他穿的一样。”绪涅指了指在一旁捣鼓药材的黄牟平。
黄牟平穿着长衫,大冷的天,他却把头剃了个光光亮,连帽子也不戴。
绪祥看了一眼黄牟平,没有吭声。
把他的小人儿弄回了前世,却留他在这里守着性情大变的替身,绪祥心中郁闷。
他这段时间忙,很少来山上看绪涅,今天难得清闲来看弟弟,弟弟想和他说话,就由着弟弟说就是了,自己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哥哥对自己的话没反应,绪涅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想和哥哥分享他的好奇:“前几天我还做了一个梦,我打断了一个人的腿。”
绪祥轻笑,看来自己拘弟弟拘得狠了,弟弟做梦全是和打架有关的事。
“被我打断腿的人好气人,欺负他的侄儿,骂侄儿是小兔崽子,骂长辈是母老虎,我看不过就打了他。”绪祥接着说。
“这样的人是该打。”绪祥终于有了回应。
绪涅平时话语简洁,能省的字绝对不多说,今天竟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他要适时表扬。
得到哥哥的回应,绪涅有些兴奋:“好奇怪哟,前段时间的那个梦,和前几天的梦,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还能接上,连梦里人的名字我都记得。”
“哦?你说说看,都叫啥名字。”绪祥饶有兴趣地问。
绪涅一个一个数:“被我卸了胳膊的叫葛凯赋,被我打断腿的叫葛天笙,那个被欺负的侄儿叫葛凯文。”
“你说啥?”绪祥越听神情越凝重。
“哥,有啥不对吗?”绪涅被绪祥的神情镇住,以为自己又做了令哥哥不满意的事。
绪祥沉声道:“你把你梦里那几个人的名字再说一遍。”
“哦,”绪涅有些迟疑,还是听话地重复着:“被我卸了胳膊的叫葛凯赋,被我打断腿的叫葛天笙,那个被欺负的侄儿叫葛凯文。”
绪祥缓缓转身,问黄牟平:“大师,这是这么回事?”
“没什么,你忙得分不开身,那边恰巧到了你该出现的时候,我就让涅娃替你跑了两趟,顺便卸掉他积攒的一些戾气。”黄牟平说地风轻云淡。
绪祥更加郁闷:“就是再忙,我做个梦打个盹的时间还是有的。”
“呵呵,我是怕你打个盹分了心,回头在葛家人面前说出不该说的,或是做了不该做的,那岂不是坏了菜?”
这种明显是借口的话,绪祥哪里会信,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再说也没啥作用,只得闷头接着分拣蛇皮。
这是一个皮包厂定的货。
现在正值天冷,蛇冬眠没有活力,绪涅对动物有天生的感应能力,除了他自己养的蛇外,他还在野外弄了不少蛇回来,这一单赚的钱,应该够他初中三年的花销了。
绪涅听得迷糊,就问:“哥哥,大师,你俩在说啥。”
前世,黄牟平是自行老和尚,被称为大师,在这里,他是个阴阳先生,也被人称为大师。
绪祥找理由,“没啥,我和大师在讨论梦境的事。”
绪涅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难道还有人在梦里对付哥哥,哥哥你要回哪里去?”
“我回去找你凯琳姐。”绪祥说的半真半假。
“不应该是凯倪姐吗?”绪涅立马找出破绽。
“对,是你凯倪姐,是我还没习惯过来,说错了。”绪祥改口。
“我也不习惯,好好的干嘛要改名字。”绪涅嘟囔。
问绪祥:“你啥时候去找凯倪姐,她要的小花蛇我找到了几条,就是不知合不合她的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