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多疑,怕民间屯粮太多蓄意造反,这皇帝当得还真是累。
葛天俞哈哈大笑。不置可否。
刘妈整天围着葛凯琳转,晚间睡觉也不敢睡沉,唯恐六小姐醒了自己不知道。
吴丽梅睡醒后的第八天。刘妈终于听到天籁之音;“刘妈,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刘妈惊喜:“哎哟,六小姐,你可算醒了,刚五少爷放学回来时,给六小姐买了一份素食馄饨,老奴这就去煮,六小姐稍等,这就来。”
葛凯琳不满:“为什么是素食馄饨,我喜欢吃肉馅馄饨,五哥难道不晓得?”
“五少爷怎么会不晓得,是大师交代,六小姐醒了不能马上吃荤,要先清养几天才行。老奴这就端来。”刘妈急匆匆出了屋,并一叠声吩咐人去给葛天俞和吴丽梅报信。
院里早有人听到动静跑去给葛丽娥报了信。
葛丽娥放下手头上的事,迫不及待来到葛凯琳屋里,姑侄俩见面就是一通笑闹。
吴丽梅在院门前刚要下马车,焦急等待着的刘妈上前扶着吴丽梅下车,忙不迭禀报葛凯琳醒来时的情况。
刚进内院,一个小人儿飞扑而来,糯糯甜甜的声音:“娘,是不是给女儿说合了小姑父?”
“哎哟,慢点,不要摔着。”吴丽梅连声嘱咐着。
抱起女儿:“宝贝这一睡,娘抱起不如先前甸手。”
葛凯琳洋洋得意:“岂不是更好,女儿这一睡倒成了美人儿。”
葛丽娥在身后嗤笑:“是不是变美还得另说,倒是脸皮更厚了,什么话都出得了口。”
葛丽娥不说还好,这一提醒,葛凯琳继续打趣:“娘,是不是给女儿说合了小姑父?”
吴丽梅放下葛凯琳,嗔道:“小姑是你长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葛凯琳张嘴就来:“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葛丽娥气笑,要捏葛凯琳的嘴:“你个小人精,看我不往你嘴上挂把锁。”
一大一小围着吴丽梅嬉笑追打。
“慢些,慢些,小心摔着,刘妈?”
吴丽梅习惯性嘱咐着女儿,却觉出异常。
往常女儿走路时已尽量注意,还是歪歪扭扭,今天好像稳当了些,没看见像往常一样奔跑中摇摆扑倒,吴丽梅呼唤刘妈,看刘妈是不是也觉出了不对。
刘妈早已看出了葛凯琳的变化,扭头暗暗抹泪。
葛凯琳这一醒,全家高兴,吴丽梅却心有忐忑,和葛天俞商量一番,第二天清早夫妇俩就上山去找自行老和尚。
却见院门紧锁,门扇上用炭笔画着笑呵呵的大胖脸,下书:云游去也。
这段时日下来,葛丽娥已放开心扉,葛天俞夫妇着手给葛丽娥挑选亲事。
夫妻俩和别人家的长者不同,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给葛丽娥挑选亲事的全程,俩人都由葛丽娥参与,听取葛丽娥的意愿。
经过一番筛选,最后选定四家。
第一家姓王,就在本镇,和吴丽梅外祖家是亲戚,那男儿和葛丽娥同岁,在盛城读书,家境一般,和葛凯文在同一课室,来人关系也不错,常来葛家找葛凯文玩。
家里兄弟三人,那男儿排行最小,两个哥哥都已成亲,大哥是个木匠,曾和葛天彪在同一家具铺做事,人憨厚老实,二哥有点脑障,却吹得一口好唢呐,有人家婚丧嫁娶,都喜欢请他,倒也养活得了家小。
第二家姓雷,家在盛城,商户出身,家境和葛家门当户对,那男儿是嫡子,素有神童称号,小小年纪已有功名在身,比葛丽娥小一岁,家里还有两个庶出兄弟,母亲已去世,葛丽娥进门就是当家主母。
第三家姓梁,那男儿今年已二十岁,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自己开个私塾,他叔父是本县县令,是县令夫人这次观赛,经打听,觉得葛丽娥和她侄儿般配,托媒上门提亲。
第四家姓蓝,那男儿的叔父是常年在葛家租住的药商,和葛天俞熟稔,曾提过家里有适龄男儿和葛丽娥般配,他家也是读书人出身,和葛家倒也相当。
因租住的客商不止一个人这样提过,葛天俞当时并没在意,只当是说笑,这次赛后有许多人上门提亲,那蓝姓药商也郑重托媒上门。
葛丽娥第一个否定了蓝家,无论那男儿怎么优秀,也无论那家人怎么好相处,蓝家离良平镇太远,葛丽娥不想离开大嫂。
葛凯琳笑她,现在你赖着我娘亲,要是将来我小姑父做了官,要远离本镇,难不成你还要抛夫弃子,依然赖着我娘亲。
姑侄两人又是一通嬉闹。
吴家和本县当官的素有来往,吴丽梅就托娘家派人进县城打听,几天后有了回信。
梁家男儿的全部财产,就只有那座私塾小院,他为人迂腐,早在幼年时就宣称,将来绝不靠妻子吃软饭,有人给他提亲,要是对方家境比他好,他就不答应,而家境不如他的,他身无所长,人家不愿嫁给他,拖来拖去他今年已二十大龄。
是县令夫人打听得知,葛丽娥和大嫂情同母女,吴丽梅娘家哥哥在京城当官,想着要能和葛家结亲,对她丈夫仕途有益,才多番劝得那男儿同意来葛家提亲。
葛天俞在盛城当掌柜时,也曾和雷家打过交道,不过不是很熟,这次他亲自去了趟盛城,经打听,沈雅萱正是进了这个雷家为妾。
雷家的家境每况愈下,还不时抬妾进门,那男儿再聪慧能干,葛天俞夫妇也不舍得葛丽娥嫁进这样的人家。
四家舍去三家,就只剩下了王家。
王家不用着意打听,平时本就有来往。
为慎重起见,葛天俞夫妇决定,等葛凯文休沐回来时,仔细问过王家男儿的品行,再最后决定是不是将妹妹嫁给王家。
媒人频频上门,葛凯茜烦躁,干脆躲进丽衣坊,任吴丽芳使尽办法,就是不回应。
谭柳儿见孙女实在不愿意,再有媒人上门,就说是自家孙女年纪还小,亲事过两年再说。
媒人嘴上恭维,心里连连撇嘴,姑娘家十二岁年纪哪还算小,难不成你葛家以为没人配得上,岂不知人外有人。
谭柳儿才不管媒人的想法,媒人怎么想关她什么事,重要的是自家孙女的心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