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们还没能呼喊尽兴,一声声欢叫就成了惨叫,胯下马突然前倾,家丁们一个个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幸运的只是滚进旁边野草从中,最惨的是被惊慌的马匹踩踏,非死即伤。
似乎从地里长出来一样,面前忽然多了一大群人,还有人叫喊:“小心不要伤了马匹。”
家丁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一个个已像蚂蚱一样。两手被反剪绑着,用一根绳子串起。
有人不服,叫嚷:“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可是上官家的人,小心你们的狗命。”
“啪,”一巴掌扇在叫嚷的人脸上,扇人者骂道:“娘的,打的就是上官家的人,要不是你上官家,老子能这么久不能去镇上。”
这一开头。众人纷纷开始泄愤,嘴里骂着,手脚也不闲着,大多都是葛家庄的村民。把这段时间的憋闷,纷纷倾倒在家丁们身上。
上官家的家丁平时横惯了,哪里受过这气,有那不识眼色的,张口就回骂,腿脚没受伤的还对踢回去。人群顿时乱成一片。
“队长,您看这马怎么处理。”
“先检查一遍,能用的和不能用的分开,待会儿禀报周将军处置。娘的,一个平民而已,养的马队竟比老子的马队还好,看老子不整死他。”
对话的人,穿着打扮和村民没两样,从说话语气和气势上看得出是军人。
再说顺着山脉来葛家庄的密坊守卫,路过一片密林,忽然从四面八方射来利箭,所有利箭都直穿脖颈,很快就没人是站着的。
而后瞬间从四处走出一群人,扒下密坊守卫的衣服,给每个密坊守卫补上一刀,隐藏起尸首,换上扒下来的衣服,沿密坊守卫来时的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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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十越来越看不懂葛家六小姐,按说,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又生在富贵人家,听到今天会有歹徒来袭,本应该表现出恐惧,最起码应该会不知所措,可这位六小姐,竟还有兴致给自己画像,自己可是奉命保护葛家女眷的。
终于,贺十还是问出了口:“六小姐,你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葛凯琳抬头看看贺十,低头接着画。
“可奴婢怎么没看出小姐有哪里害怕?”
“呵呵,难不成你想看见我哭闹,就是我哭闹,要发生的事就能没有了?”
贺十不再言语。
怪不得自家一向冷酷的七少爷对这位小姐格外在意,看来这位小姐也不一般,跟当年的八小姐很像,遇事不慌,坚忍。
葛凯琳再次抬头看时,问贺十:“你像我这么大时,遇到这种事会慌吗?”
贺十答道:“奴婢五岁时卖身,像六小姐这么大时正在山里受训,没遇过这种事。”
“哦?”葛凯琳顿笔,好奇道:“在山中受训苦吗?”
“苦,和我一起被采买的孩子有四十个,最后只留下三个。”
“其他三十七个哪里去了。”
“不知道。”
“哦,对不起,不该问你这么机密的事。”
葛凯琳有些后悔不该问起这个,接着画。
听贺六贺十的名字就跟个编号一样,从小被卖,身不由自。
“今天之后,奴婢和贺六就是葛家奴才,六小姐只管问,奴婢只要晓得的必定有问必答。”
“你做暗卫时,每天都要当差吗?”
“不是,做半年,修养半年,七少爷给的月银丰厚,足够养活家人。”
“你成亲了吗,家里还有什么人。”
“暗卫不能成亲,家里还有父母兄弟,靠奴婢的月银过得富足。。”
“我家可没有你家少爷给的月银多,还得天天当差,这你也愿意?”
“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是每个暗卫的梦想,就是没有月银奴婢也愿意。”
“只要你不嫌日子过得平淡无味就行。”
两人边聊边画,葛凯琳心叹,真不愧是暗卫出身,这都半天了,贺十除嘴巴要说话外,身子是纹丝未动,连表情都没任何变化,要让一般人,早叫嚷着要休息几回了。
这时,院里响起葛天俞兴奋地声音:“夫人,夫人,你快来看是谁来了。”
葛凯琳搁下笔就往外跑,
身后,贺十闭眼长舒一口气,她终于可得以脱离暗卫,做一个平平常常的仆人。
站在葛天俞身边的人一身戎装,身高近两米,皮肤黝黑,站在那里黑铁塔一样。
葛凯琳惊呼:“大表哥?”
周若发低头看,小小的女孩,面貌和三姨夫酷似,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葛天俞赶忙解释:“这就是凯琳,你走时她还不满两岁,长了满脸血瘤,如今她差几天就满九岁了,脸上的血瘤也全消了。”
周若发嘿嘿嘿傻笑几声,搓着手问:“你就是凯琳?你怎么认得我。”
两岁不到的女孩,过了六年多竟还认得出人,何况自己在军中六年变化也不小。
“我天生聪慧,记性好,你不记得了么?”
“噗——,”门外军士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
接到自家将军眼神警告,赶紧噤声,只是那肩膀一抖一抖,任谁也看得出憋得辛苦。
在军队里,可以说没有脸皮薄的,就是以前老实憨厚的周若发,六年下来,脸皮也已练成铜墙铁壁,可是突然对上自家小表妹,周若发却是倍感窘迫,不知该怎么接话。
“若发快进屋,凯琳最调皮,不要理她。”吴丽梅随后迎了出来。
“嘿嘿嘿,三姨一向可好,外甥来看您了。”周若发暗吐一口气,大步朝屋里走去。
三姨再不给自己解围,自己还真不知怎么应对这小表妹。
冲朝自己挤眼发笑的爹爹吐吐舌头,葛凯琳跟在爹爹身后进屋。
今时的周若发已不同往日,已是有不少军功在身。
绊倒上官家马匹就是周若发命部下设的阵,山上密林中射利箭,阻挡上官家密坊守卫的,也是周若发的部下,周若发坐镇总指挥,一场暗战已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