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老太太第二天醒来,伸手先摸身边,绪祥还好好睡着,郇老太太立马满脸笑,摸索着起身收拾东西。
她可没忘了,孙子昨儿个说过要她去给孙媳妇暖房,今儿个一早就走,等她收拾好了再叫孙子,让孙子再多睡会儿。
眼睛看不见不等于感觉不到,孙子上班肯定很累,要不也不会睡这么久,昨晚连晚饭都没吃。
想起晚饭,郇老太太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了伙房里。
绪向阳在里面忙活,郇老太太问:“惠灵咋样了,好点没有?”
绪向阳边切菜边说:“睡了一晚上好多了,就是不想起身,生怕要拉她去医院检查。”
“唉,由着她吧,要是祥娃在家,就让祥娃给她看脉,祥娃没空,就找益村的王医生来给她看。”
“妈,王医生不比你小几岁,早就不给人看病了,他自己的手都抖得不行,叫做怕啥整来着。”
“是帕金森综合症。”绪祥插话,进了伙房。
“反正就是抖啊抖,病名太拗口了。”绪向阳用脚踢了一下灶膛里的柴火,接着切菜,让绪祥剥扔在墙角的兔子。
这是他昨天在旱地山下的套,今天一早去收的,也就才收了一只。
现在到处打农药,种子种下去之前都要先拌上农药,野生小动物是越来越少。
就是平地里有小动物。绪向阳也不敢给家里人吃,生怕是因吃了农药迟钝了才上的套,他都是上旱地上去弄。要不就跑去柏村的后山,那里的山高林子深,野生动物多些,吃起来相对安全。
郇老太太推绪祥出伙房:“你再睡会儿去,让你叔叔弄。”
绪向阳咋呼:“妈,你可太偏心了啊,家里就俩男人。我年纪一大把,他年轻力壮。为啥我就得干活,他就是去睡觉。”
郇老太太理直气壮:“人都和隔辈亲,他是我孙子,你是我儿子。我就是偏心,你能拿我咋着。”
“我还真不能拿你咋着。”绪向阳立马偃旗息鼓,声音都小了。
绪祥提溜着兔子出了伙房,和绪向阳一个屋外一个屋里说着话。
“叔叔,等下吃了饭我去一趟柿珍,找电信局给家里安个电话。”
“安电话干啥,电话费怪贵的,就是不打电话也要交座机费。”
“我给欣娃买了个手机,婶婶要是想欣娃了。就能和欣娃说说话,装个电话也方便,有事直接就能说。不用来回跑,也不用写信耽搁时间。”
“那更不能装了,欣娃要上学,要是老想着给家里打电话,心思不在学习上,那得多耽搁功夫呀。有事我找个有电话的地方打给你们就行,手机话费更贵。你没必要花那个钱。”
郇老太太问:“祥娃,是不是家里装了电话,往后你就不咋回来了?”
绪祥明白郇老太太这是想偏了:“不是,奶奶,装电话只是说事方便,奶奶这么疼我,我咋能不回来咧。”
郇老太太拍板:“那就装一个,咱又不是穷得连电话都装不起,干啥老用别人的。”
绪向阳还想挣扎:“妈,柿珍就有公用电话,打电话只要给掏钱就行,不用求别人。”
张惠灵从屋里出来,问绪祥:“你记得欣娃的电话号码吗?”
“我手机里有存的。”绪祥在盆里洗了手,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
电话号码在他脑子里记着,可他就是要多此一举,还反反复复地找,似乎手机里存了很多号码一样。
张惠灵有些烦躁:“那就装一个电话,妈说得对,咱又不是穷得没钱装电话。”
老妈和媳妇想法一致,又是绪祥提的这个头,绪向阳完败,闷着头只管做饭,等于默认。
“找到了,我进屋里找个本子写上。”目的达到,绪祥不再装模作样。
要是刚才他马上说出电话号码,张惠灵肯定别的顾不上,只急着记号码,以绪向阳的性子,咋呼着耽搁欣娃学校啥的,张惠灵就有可能犹豫。
他故意找不到号码,就是给张惠灵时间先发制人,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绪向阳一向不会跟老妈和媳妇较真,装电话这事就多半能成。
吃过早饭,绪祥去了柿珍,没有直接去电信局,而是进了柿珍医院。
昨天他带着蜂蜜返回葛凯琳家后,打电话问过柿珍医院有没有b超,得知柿珍医院新得了一台县医院淘汰的b超机,县医院来培训的人还没走。
绪祥是去问能不能辛苦人家跑一趟,去给张惠灵做个检查。
背个机器,翻座山,就只为给一个孕妇做检查,人家当然不肯。
绪祥找到院长:“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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