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吧,不要紧,早晚都要死的人。”
抛下这句话,褚聂就开始深深的看着眼前似乎没有底部的悬崖。
“凌霄,你说这个悬崖能不能下去?”
“不能!”
凌霄吓得大喊。
安逸掉下去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褚聂也必然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伤心,但是再怎么伤心也不该有这种念头啊!
褚聂慢慢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
又想起安逸掉下去那一瞬间,看他的那一眼。
那一眼里全是冰凉。
没有丝毫温度。
那个时候……
娘子是不是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下去的呢?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决绝?
褚聂想着想着,只觉得眼前的凌霄又红了几分。
默默收回眼光。
“传令下去,继续行进,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八关。”
褚聂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
凌霄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只觉得褚聂眼里的红光似乎又狠厉了些。
但是那都不重要,只要褚聂肯走就行了。
……
命令下来的时候,王大福躺在床上被温标喂食。
温标看着眼前倔强着不肯开口吃饭的王大福,气的恨不得再一手刀把他劈晕。
“你到底吃不吃?!”
“你去问清楚继续前进这个军令是怎么回事?!”
王大福梗着脖子,不肯吃饭。
“王大福,我告诉你。”
温标放下手里的碗,神情严肃。
“那个悬崖是镛关最大的天险,有人掉下去,但是从来没有人爬上来,所以……”
温标努力憋住自己眼里的酸涩。
“所以……安弋他死了!他死了!你找不回来了!你知道吗?!”
温标对着王大福大吼,吼完就再也憋不住,哭了出来。
“你当只有你一个人伤心难过?!”
“只有你王大福一个人是安弋的兄弟?!”
“你他娘的别说了!”
王大福把温标端来的碗砸出去。
“你说他死了,尸体呢?!我就问你尸体呢?!”
王大福抓这被子大吼,但即使是气愤悲伤到了极点,声音也是嘶哑不堪。
门外……
宋天壤沉默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碗,旋即,把药倒掉了。
说到底,若是当时他能再抓紧一点……
安弋或许就不会掉下去。
“既然你觉得安弋没有死,那你在这儿要死要活的给谁看?!”
温标站起来,语气冷淡。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陪葬呢。”
说完这句话,温标走了出去。
正在悲伤的倒药的宋天壤:“……”
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这么出来了?
温标:“……”
卧槽这人有病?!
“那……那个。”
宋天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看看王大福。”
温标:“……”
看王大福进去呗,躲在门口是个什么意思?
“那你进去呗。”
温标说完这句话,然后翩然走开。
宋天壤:“……”
果然安弋手下的人,没有一个……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
那样的人,想起来就是一场伤痛。
宋天壤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毕竟……
王大福也是少有的能和他打上一场的人不是?
所以就是来关心关心战友,绝对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