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卦台山黄狗示忠心 伏羲洞胖猪获新生

子告老还乡，带大黄回到卦台山家中，不久便不幸去世，葬于卦台山中。大黄却始终不肯接受吴家汉子去世事实，已经在坟前守候七天七夜。此间，一头胖猪游逛至此，说人死不能复活，劝其归家，还叹息自己刚逃过劫难，有家归不得。见大黄依然固执守候，胖猪不知从那里寻得一块野驴肉叼来，临走叮嘱：“我现隐藏在此山的伏羲洞中，如不嫌弃，可去洞中寻我。”

    今晨见老子一行来到山上，大黄立即认出众生肖来，也觉得老子似曾相识，但不敢唐突相见。窥视多时，勾起往事，认出是太上老君，才敢出来相认。

    哮天犬自述不同寻常经历后，再请老子收留。见老子应允，又请求连胖猪也一同带走。老子仅许诺道：“先去伏羲洞瞧看，然后再作定夺。”

    后人对对大黄有诗评曰：

    原本天宫一神兽，落入寻常百姓家。

    忠贞不渝伴施主，贫贱不移世人夸。

    却说老子一行由大黄狗带路，下了卦台山顶，径直前往伏羲洞。不多时便来到伏羲洞口，黄狗旺旺叫了几声，就见一胖猪缓缓走出，远远地疑惑地看着老子一行。黄狗冲它喊道：

    “胖猪老弟，太上老君与诸位师兄特来看你，还不快来迎接！”

    胖猪闻听，悲喜交加，跟头把式跑向前去，双膝跪在老子面前道：“胖猪不知老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礼毕，恭恭敬敬将老子一行迎进洞中。

    这伏羲洞为单斜构造地层走向发育的纵向洞穴系统，总体上以中低山为主，洞内有暗河，为桃花溪的源头；洞内石钟乳丛生，怪石林立，形态各异，伏羲洞为单斜构造地层走向发育的纵向洞穴高有十丈，深百丈，洞内石钟乳丛生，怪石林立，形态各异，极其罕见。在这洞中，还有一块平石，石上铺着稻草，那便是当年伏羲伏歇息睡觉之处。现如今已是胖猪卧眠之处。

    老子与众生肖在平石落座后，胖猪便讲起了自身经历。

    三两千年前，卦台山北有个小村，叫龙城村，村中有个员外，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只是膝下无子。谁知年近花甲之时，却得了一子。合家欢喜，亲朋共贺，员外更是大张宴席，庆祝后继有人。宴庆之时，一位相士来到孩子面前，见这孩子宽额大脸，耳阔下沉，天庭饱满，又白又胖，便断言这孩子必是大福大贵之人。

    这肥胖小子福里生、福里长，自小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习文武，修农事，只是花天酒地，游手好闲，认为命相已定，福贵无比，不必辛苦操劳。哪知这孩子长大成人之后，父母去世，家道衰落，田产典卖，家仆四散。这胖小子仍然继续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直到最后饿死在房中，这胖小子死后阴魂不散，到阴曹地府的阎王那里告状，说自己天生富贵这相，不能如此惨淡而亡，阎王将这阴魂带到天上玉帝面前，请玉帝公断，玉帝召来人间灶神，问及这位一脸富贵相的人怎么会饿死房中，灶神便将这胖小子不思学业、不务农事，坐吃空山，挥霍荒淫的行为一一禀告。玉帝一听大怒，令差官听旨，要胖小子听候发落，玉帝道：“你命相虽好，却懒惰成性，今罚你为猪，去吃吃糠咽菜，一年一宰”。胖小子无奈，只得跟从灶神来到人间，投了猪胎，

    既吃糠咽菜，又任人宰杀。这期间，恰逢人间黄帝招聘十二生肖，并规定必须在某个时辰到达宫殿门前。胖猪自知体笨行走慢，便半夜起床赶去排队当生肖。由于路途遥远，障碍也多，猪拼死拼活才爬到黄帝宫殿门前，当上了最后一名生肖。谁料，十二生肖名单报到凌霄宝殿，玉帝手握朱红御笔，不肯批胖猪为生肖。天地使者忙为之求情，说胖猪在人间已痛改前非，对人类如何重要，又身为“六畜”之一，不能没有名分。最终，还是感动了玉帝。这样，猪与马、牛、羊、鸡、狗等“六畜”一样，成为人间的生肖。

    胖猪成为生肖后，仍然因经常被人宰杀而心中不忿，当它得知青羊也有同感后，萌生了与玉帝讨还公道的念头。就和羊一同找到土地神，请其帮忙去见玉帝。土地神借上天参加王母蟠桃会之机，向玉帝述说此事。

    不想玉帝听罢土地神的述说，令其劝告胖猪和青羊“要泰然处之，免得烦恼。”土地神便如实讲玉帝的话状告于胖猪和青羊。胖猪和青羊也便再无非分之想了。不料，若干年后，玉帝突然向土地神问起胖猪和青羊在人间表现，土地神便替他们美言一番。玉帝一时高兴，将胖猪恢复人形，召其回天宫封为天蓬元帅，保卫玉帝王母安全。还说再过时日，也将青羊召回天宫。却不料胖猪即任天蓬元帅后，一日醉酒，因见嫦娥美貌，想要调戏，被嫦娥打了一耳光，上告玉帝，玉帝把他贬下凡间，不料正好掉在人家的猪圈里，错投了猪胎，出生后就又成了一头小公猪的模样。

    小猪整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后来，主人又买来一头小母猪，与他作伴。他们很快便相爱了。每天主人送来吃的时候，公猪总是先让小母猪吃，等她吃饱了再上去吃母猪剩下的东西，每天晚上公猪总是给母猪放哨，他生怕主人乘他们熟睡时把母猪拉出去宰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母猪日渐长胖，而公猪则一天天瘦下去。

    有一天，公猪突然听见主人在跟屠夫商量，要把长势好的母猪杀了给卖掉，公猪伤心至极。于是从那天开始公猪性情大变，每当主人送吃的来时公猪总抢上去把东西吃得一干二净，每天吃好后便躺下大睡，并且告诉母猪现在换作她来放哨，如果他发现她没放哨的话就再也不理她。渐渐地。日子一天天过去，母猪觉得公猪越来越不在乎她，母猪失望了，而公猪还是若无其事地过着安乐的日子。

    很快一个月过去，主人带着屠夫来到猪圈，他发现一个月前肥肥壮壮的母猪瘦得没剩下多少肉，而公猪则长得油光发亮。这时的公猪拼命地奔跑，想引起主人的注意，表明他是头健康的猪。终于屠夫把公猪拖走了，在拖出猪圈的那一刻，公猪朝着母猪笑着说：“以后别吃这么多！”母猪伤心欲绝，拼命地冲出去，但圈门被主人关上了，隔着栅栏，小母猪看着闪着泪光的公猪，竟一头撞死在猪圈里。主人见小母猪已死，就把小公猪重新放回猪圈。那晚，小公猪望着主人一家开心地吃着小母猪的肉，伤心地躺倒在以前公猪每天睡的地方，肝肠寸断。小母猪死后，公猪因为思想不通，经常心里有气，整日哼哼，甚至想找机会逃跑，结果遭遇更加悲惨。各家主人专门垒砌了高围墙的猪圈，连天空也只有井口大小。而且为了让小公猪更加肥胖，不停地喂给食物。小公猪很快变成了胖猪。胖猪因为肥胖而行动不便，于是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有的同类等到宰杀的时候，猪大喊：“美好的人生我还什么也没有享受到，这太不公平了!“可是没人听懂它的辩解。虽不能逃命，改变被宰杀的命运，胖猪却不惜气力，声嘶力竭，尽力扭动，拼命挣扎，直至气绝身亡，其灵魂再投猪胎。如此轮回，但终究还是命运难改。

    这年开春，瑞雪消融，大地复苏。好不容易熬过冬天的胖猪，却将要在过大年时被宰杀。胖猪困于圈中，夜晚不得入睡，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一条大智若愚的逃脱妙计来。次日清晨，当人们在猪圈将其套住，用绳索捆绑时，胖胖猪一改往日嚎叫挣扎的秉性，只是无奈地“哼哼”两声，便主动倒地不动。这样，捆猪人放松了警惕，只草草绑了它的四蹄，便抬到杀猪案桌上。这时，屠夫已在磨石上把一把尖刀磨得雪亮，迈着清悠的步伐来到案桌前，用家人早已准备好一瓢水，清洗过胖猪的脖颈，摆好接血泥盆，楼定猪头。就在屠夫手握尖刀准备刺向胸口刹那间，胖猪使出平生气力，一嘴巴将屠夫掘倒在地。同时挣开捆绑四蹄的绳索，滚下案桌，撒腿就跑。待一口气奔上卦台山的伏羲洞内，张望确信无人追来，才有气无力地倒下来，一连酣睡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早晨醒来，在洞口窥探多时，才敢小心出洞，谨慎觅食后，再回山洞躲藏。

    一天，胖猪觅食来到卦台山中，见一座新坟旁有只黄狗趴卧，好像曾一起参与竞选生肖之狗，但唯恐自己看走眼，就没敢惊动。第二日再到此处，黄狗依旧照卧，且面露惆怅。忍不住上前询问，方知正是竞选生肖之狗，在等主人醒来。胖猪好言相劝多时，见其似乎有所开窍，便不顾被人发现的风险，夜里潜入陇城，为其寻找食物。后又多次探看，便成为知己。

    这日正午，在胖猪洞中一觉醒来，正准备出去觅食，顺便再去探望大黄狗。刚要动身，就听得洞外传来几声狗叫。赶紧走出洞口，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者带领众生肖站于不远处。胖猪正在疑惑，寻思如何逃生，就听大黄狗冲它喊道：

    “胖猪老弟，太上老君与诸位师兄特来看你，还不快来迎接！”

    胖猪闻听，悲喜交加，跟头把式跑向前去，双膝跪在老子面前道：“胖猪不知老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礼毕，恭恭敬敬将老子一行迎进洞中。

    至此，老子和十二生肖终于在伏羲洞中会齐。这正是：

    灰鼠追随圣人来，青牛早已抢先在。

    金虎听经结缘分，玉兔行善谷门开。

    乌龙情真感天地，蟒蛇肝胆照清白。

    白马解压为复仇，白羊取义展胸怀。

    毛猴喜跳女娲祠，雄鸡报晓大地湾。

    黄狗衷心守主墓，胖猪逃亡雄心乖。

    老聃传道多点化，玉帝理应偏见改。

    莫言牲畜均野性，人间生肖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