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终究是自家人,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乾坤阴阳鱼既然与阐教如此有缘,岂有错过之礼。
赤精子心念于此,便将阴阳镜拿将出来,张帝辛微微一笑,暗中点头谢礼,转过身去,口中胡乱叨念着什么,情要浓处,一手将精血豁出,长生道人在一旁看得七窍生烟,此人在消遣自己不成!
“活!”张帝辛眉角一抖,便将阴阳镜红面向人,一道约缸口粗细光华落于木德等四人头上,须臾之间,那四人便睁开眼睛,一旁长生道人不知此镜之妙,还以为此人法术有效,心中只是吃惊。
四德道人一见张帝辛手持奇怪镜子在前挥舞,还道此人挑衅,举手便打,行至一半,却被赤精子用仙术定住,四人均是动弹不得,面面相觑之下,对长生道人露出诧异之色。
“你等且如实说来,若在胡言,便让你四人在去一趟。”赤精子一捋长须,在一旁说道,四德道人先前身子如坠冰窟一般,便觉眼前一黑,就不知了踪迹,虽有意识,却难言、难动,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四人如何肯将前番感受再来一遍,木德道人看了一眼阴阳镜,颤颤巍巍说道:“此前……此前我四人往……往南海而来,中途过一小岛,见……见腾蛇道友在那处修炼,有心庇护,这才下了岛来,却不料惹怒了道友,落得这般祸患。”
“当真是有心庇护!”军荼利明王听之便怒,一声大喝,直教四人心神荡漾,震得齐齐后退。
火德道人见军荼利明王厉害,心中一慌,顿将实情说出,原是四人自朝歌办事不利后返回天庭,受瑶池金母呵责,这便心情郁闷往南海而来,途中又遇腾蛇一人。
木德道人见之容貌,色心顿起,四人见其虽是真仙上阶修为,可凭四人之功,如何拿之不下,这便动手,却不料腾蛇厉害,一剑将木德道人手臂卸下,众人与之缠斗,方才出现最先一幕。
“阿弥陀佛,你等既已惹下因果,我便了了此番因果。”军荼利明王知晓前情,却扭转那佛陀之脸,开口说道,长生道人知其理亏,此时更不敢多言,却是赤精子见出血性,心想此四人虽行为不端,却始终是天界之人,如此相欺,似有不妥,这才长袖一甩,将四人打飞出去:“如此恶性,如何得忍,今番压了四人修为,三月之内,与地仙无异,便回天庭好生思过,若再寻衅,定斩不饶!”
“谢赤精道友!”木德等四人虽压了修为,却始终保住了必死之命,此已算是赤精子极大恩情,若是军荼利明王出手,四人早已命丧,长生道人口中道谢,自是相当殷切。
军荼利明王见赤精子动手,也不好驳了他之面子,摇身一动,化作一慈眉善目佛陀之样,对张帝辛施礼道:“此番多谢鬼谷道友相助,若是有缘,当往西方一观,贫僧自当答谢。”
“道友客气,举手之劳,怎敢劳烦大师恩谢。”张帝辛回道,心中却又生出一主意,“若他日寻得机缘,小道便往西方,到时望明王多多提携。”
西方贫瘠,除五大明王、八部天龙,便再无修行高深之人,军荼利明王此来目的,却不是为了那密地至宝,而是为了寻那有缘之人,一同往西地而去,听张帝辛此语,心中亲近更多一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鬼谷道友聪慧,当是难当慧根,若去西方,必有大佛之缘。”
慧根?如此一句便有慧根,这慧根倒是天下间极易寻找之物,张帝辛心中暗笑,此西方教果真会蛊惑众生,此大佛之缘,不知坑了多少仙人。
“呃……明王道友,明王道友……”长生道人见此事已毕,心中不由长舒一口大气,在一旁嗫嚅道,“若照常理,我那两宝与贵教有缘,便是赠了腾蛇道友也无可厚非,可……可其中七彩琉璃镜乃瑶池金母之物,贫道只是暂借之用,回天之日,便要交还,如此,如此还请腾蛇道友……”
长生道人只说七彩琉璃镜,却只字未提乾坤阴阳鱼,其中心机更甚,那镜子是瑶池金母之物,便是三教之主,也要给几分薄面,你等仙人自是良昧不得,须得快快归还,以免旧主寻物。
另一方面,乾坤阴阳鱼已被长生道人许诺与张帝辛,如此便将自己摘得干净,此物在腾蛇手中,到手的宝贝,谁愿白白赠与他人,张帝辛若是索要,其中间隙便生,间隙一生,莫说是宝贝,便是你鬼谷子性命,也休得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