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格尔尝试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横向不顾一切的拖拽着巨斧又撕裂了不知道是第几个狼人的脑袋。
血浆随着头颅的爆裂在姜格尔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头盔上又添了一道腥臭。
铺天盖地的血红早已霸占了视野里的一切。
直视着的前方,是那一动不动的正在看戏的白狼人。
好嚣张的表情啊,该死的。
“你们的头领已经死了,早点放弃吧,大个子。”白狼人嗓音沙哑着喃喃着,金色的瞳孔轻微的收缩了一下,两米有余的身体便开始剧烈的变化起来。
就像是正在被一双手塑形的泥偶,白狼人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趋势缩小着,周身的雪白色毛发就像秋收落叶般不停的掉落。
眨眼间,一名蓄着雪白色长发的金瞳男子便出现在姜格尔的视野里。
****着的身体肌肉曲线分明,近乎病态的凄白肤色和健硕的身材有些矛盾的共存一体,明明是个带把的,却会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姜格尔很平静,钢铁般的意志让他可以接受世界上任何的不可思议。
手上的巨斧没有任何滞顿,霸道的撕扯着四周不停扑向自己身体的狼人,在混乱涌动的“狼潮”中,硬生生的向白狼人靠近着。
脑海里,想起了一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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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祖宗定下的使命,而要背弃半人马的灵魂,拜玲耶肯定很痛苦吧,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沧桑的声音如蚊吟般细小,扎耶律浑浊的双目打量在姜格尔身上,“可恨我这一生老骨头,连再次举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满足一个即将走向死亡的老人的私心吧。”扎耶律轻轻叹了口气,身体缓缓下曲,向着姜格尔磕下了头。
“就当做报答老夫对你的养育之恩吧...当凌驾于使命的感情出现在拜玲耶这个孩子的世界里时,请让她自由...让她先一步,摆脱半人马的命运...”
“在这之前,请保护她不要太快的堕落到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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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的...都有点小看她了吧。”姜格尔像个精神病似的喃喃着,终于从突然的走神中自拔了出来。
“拜玲耶她,可比我还要强啊。”
然后姜格尔就觉着胸口一凉。
沾染着自己鲜血的利爪洞穿了胸口的位置,一名杀红了眼的狼人正挂在自己的背上,血盆大口轰鸣着撕咬在自己的肩上。
蔓延至周身的凉意短暂的持续了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剧痛便开始夸张的涌现。
姜格尔张了张嘴,热血汹涌的从喉咙里溢出。
上半身鼓起的肌肉突然凝聚,那锐利的狼爪竟然“嘣”的一声卡断在了自己的胸口。
和寻常半人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健硕铁蹄同时跺向身后,姜格尔感觉自己踢中了一个可怜的家伙,然后支撑着地面的前蹄终于到了极限,力气骤失的同时,跪卧在了地面。
背上的狼人翻滚着倒在了一边,双刃巨斧“扑通”一声掉在石地上,掀起了呛鼻的灰尘。
古怪头盔下镂空的黑暗里,一双凛冽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
“似乎...不需要我了。”空洞洞的声音,轻飘飘的很不真实,感觉像响起在耳边,又像在远方。
变成人形的白狼人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一件连体的套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寻声抬头,看向了山壁的更上方。
所有狼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山壁向上延伸的尽头处。
逆着阳光,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晰。
但一个巨大到可怕的身影真真实实的攀爬在那里。
五米?六米?
一身纯黑色的巨大蓑衣很不合时季的覆盖其周身,那巨大的人影就那样挂在山壁上,缓缓的开口。
“说好的条件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巨大人影缓慢的陈述着,手上似乎正在把玩着一块石头。
“我们也是受雇而来的,想要什么自己去和他们谈。”白狼人皱了皱眉,金色的瞳孔直直的逆着阳光注视着巨大身影。“刚才为什么不下来帮忙?我的族人可死了不少啊,混账东西。”
“因为我感觉到你们似乎很想表现一番...而且我只是负责支援,要让我亲自上的话价钱要再重新说一下。”巨大人影用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语调叙述着自己的理由,目光似乎落在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姜格尔身上,“这是半人马吗?体型好像有些不太对。”
“希望只是特例,如果如今的半人马都是这种体格...”白狼人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眉头深深皱着,一股不安和烦躁的情绪渐渐蔓延到了金色的瞳孔里。
“不杀了他吗?”巨大人影将手上的石块慢悠悠的放进了一处岩洞里,挪了一下身子,向上攀爬了几米。
“哼...我可不只是为了钱而来的..我要夺回草原..怎么?你想听一下我宏伟的计划吗?”白狼人似乎得到了一次吹嘘的机会,他狂妄的抬了抬头,才发现山壁上的巨大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明显的窘迫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白狼人再次皱紧了眉头,有些恼羞成怒。
“该死的巨人。”
他小声骂了一句。
二杀感觉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夸张点的话或许有一个世纪。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着,总之意识里除了黑暗,便是让人作呕的晕眩感。
他尝试着让自己的身体部位移动一下,这耗费了他很长时间,长到二杀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长到二杀回想起自己已经坠崖的事实。
然后远去的知觉便在一瞬间统统回到了自己的全身上下。
首先是痛。
没错,无处不痛。
二杀感觉自己的腹部似乎有一团细长的火焰正不断深入肉里无情的燃烧着,脚腕和肩膀又像是正在被无数只蚂蚁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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