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揖,地精立刻转悲为喜。
“我道是哪里来的一群半大的孩子,却原来是雷华派来相助的高人!既是如此,那快快进去吧,兴许还能护得门主阁下的平安。”
“还请长老带路!”见地精松了口,槐安子又抱拳揖了揖,随后大家便鱼贯而入,跟随地精穿过了碧莲门的重重回廊,血腥味也随之愈发地浓郁了起来。
“这……”一进门,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着眼前的残肢和鲜血,有胆小的师妹还是嘤嘤地哭出了声,就连兰幽也不由觉得胃中一片翻江倒海。看来,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至今尸骨未寒。
正在愣神之际,不远处传来了浅浅的跫音,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自不远处的大殿中慢慢踱了过来。见了兰幽,身形不由一滞,原来来者正是那天教中被兰幽救下的狴犴王子——赤莨神君。
“你们,是来寻死的吗?”神情冰冷,与先前那位受伤病弱的绝美少年判若两人,眉宇间,煞气陡生。不经意间,目光再次掠过了兰幽,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存。
“这些人……是你杀的吗?”寒辛夷挺身而出,带了几分质问之意,全然不知自己对面的可是一位不可一世的神君。
“你说呢?”秀眉微挑,眉目间流转过一丝轻蔑与不屑,“你们难道认为,我赤莨杀得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不可能,明明……”一位小弟子刚欲开口,便被槐安子一个咒给封住了,赤莨冷笑一声——竟然他也在,倒还有几分意思呢!也不知对面的两位熟人,此番到底是敌是友。
“你是……”听了赤莨自报家门,寒辛夷心中不由惊了惊,自知面前的是一个不可得罪的主,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人,是我杀的。”语气,颇有几分轻描淡写。
“你的目的,难道……是碧莲花?”月漾儿冷冷一笑,赤焰剑发出了浅浅的红芒。
“你说呢?”赤莨的笑容干净而邪气,倒像是个寻常少年郎,但众人心中却似见了鬼一般,双脚顷刻间便软了下去,其中几个胆小的恨不得立刻逃之夭夭。
“噗……”此情此景,赤莨不由得笑出了声,而那几名弟子明显更怕了。
“人,我是杀了,不过,却不会杀你们。”
“为什么?”这一次发问的,却是雪笙。
“我堂堂赤莨神君,不屑于给不相干的蝼蚁做解释,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只一瞬,眼前的身影便消失了,而那些稍微有点常识的弟子,却终于松了一口气。的确,正如地精所说,他们谁也惹不起赤莨神君。
但既然是神君,难道还在意那区区碧莲花?而既是视他们雷华弟子为不屑践踏的蝼蚁,又怎么有兴趣去灭小小碧莲门满门?难道,其中竟有误会?看来,赤莨还欠他们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也许,便是真相了吧……
赤莨消失,一行人连忙冲入了碧莲门的大殿之内,只见众长老被缚仙索牢牢缚住,面色苍白法力尽失。见了雷华派弟子,长老们转忧为喜,一位师兄祭出上古神物玄金刃,缚仙索应声而断。
“你们,可还记得贼人的模样?”兰幽上前轻轻问道。
“唉……记不清了,记不清了……”一位紫衣长老挥了挥手,似有几分忌惮与不耐。
“放心,只要报出贼人的名号,我雷华派弟子自会替天行道,为惨死的碧莲门弟子报得杀生灭门之仇!”兰幽恨恨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唉……冤孽啊,是我派自找的麻烦,怨不得旁人……”长老喟然长叹,目光湛远而清明,并不像是中了什么幻术。而既然他们神志尚在,此话,便也可以当真了罢……只是不知,贵为一派之尊,又蒙受了灭门之大祸,早早派人来雷华山求救,如今又说自己是咎由自取,确是暗藏疑点。看来,路上这段时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变数,而那,又是什么呢?
由于内伤过重,很快长老们便相继而亡,此案便也成了一个悬案,也许再过几天便会找到正确的答案。
“不好,大家抓紧时间,快去那金芸坛看看!”
众人心中一凛,立刻反应过来,御剑向着金芸坛的方向而去,生怕再出同样的悲剧。
御剑足足三个时辰,天黑之前,金芸坛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