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法被眼前的景象震呆了。
一片茅屋草舍,数以千计的百姓,衣不遮体,一个个斜倚歪靠,倒在阳光底下。看着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王子法心中没有来由的一痛。
他和左承祖的表情都被单福看在眼中。
进入屋子,单福问道:“恩公可是为了劝说吾而来?”
“单先生还是一如既往那般精明!”被他道破,王子法到也不隐瞒,径直言道:“管亥兵进北海,所为谋粮。吾主得镇东将军援军而破之,汝等退入山中。而吾等随镇东将军麾下悍将张飞张翼德前来围剿汝等。因吾在败军中见过先生,随请了将令,来劝先生归顺。”
“恩公所言,吾自信也!”单福顿了一顿,问道,“但不知恩公让我降谁?”
“先生所言何意?”王子法问道。
“恩公事主乃是北海孔融,而恩公却奉了张翼德之命。是故,有此一问?”
“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那是!”单福盯着王子法说道,“孔融遂是一代贤士,却非立世之主;镇东宽怀厚民,德泽乡里,实乃一届明主也!若是能够跟随此明主,到也不枉入仕一番!”
一听单福有意归降,王子法大喜:“以实相告,吾却是奉了武安国将军的将令。不过,武安国将军也交代了。若是先生想投镇东将军,他可引荐先生去见张飞将军。”
单福早就听说过张飞这个人,便说道:“我们这里情况,你们都看到了。百姓们生活得苦不堪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若是镇东将军真的如同传言所说,吾倒是可以说服渠帅管亥,引兵投降。你们先带我去见张飞。”
哪知左承祖在一旁笑着说道:“先生,不用去见翼德将军了。在下不才,正是奉了张将军的特令。镇东将军在下坯的所作所为,想必先生有所耳闻吧!张将军说了,只要你们肯归顺,便会引你们前往徐州萧县落户安家。”
他此言一出,不仅单福一惊,就连王子法也是大吃一惊。
“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了张将军的特使?”王子法不解的问道。
原来,左承祖早就劝说孔融投靠刘备。孔融却一直都在观望。这一次北海被围,他趁机接近了张飞,表明了投靠之意。
张飞大喜,遂使他跟在武安国身边。
却说武安国领了张飞的将令,他也收到了张飞的密信,这才去找王子法。
他微微一笑,说道:“镇东将军德布天下,孔北海也是将军麾下太守,若何?”
单福哈哈一笑:“既然如此,吾便去说服管亥!”
他让二人稍歇,遂去见管亥。
管亥正在为粮食苦恼,见他进来,赶紧起身,问道:“先生可有妙计帮我?”
“渠帅,如今青、徐之地在镇东将军管辖之下已经国富民安,若是再做叛乱之事,只有灭亡一途!”单福直言劝谏,又说道,“况且我军粮草短缺,食物紧张,那些老弱开始出现病症,真的不容乐观呀!”
“是呀!若单单这些兵马,某到可以引他们前去强夺一些。可是这些老弱,该如何?”别看管亥生长的凶悍,心中却充满了仁爱。
“适才,镇东将军的使者前来。”单福忽然说道。
“什么?”管亥大惊。
“渠帅切莫惊讶!”单福沉声问道,“若是镇东将军愿意收留渠帅和这一众老弱,不知渠帅意下如何?”
一听如此,管亥一挺腰身,向天明誓:“若是如此,吾愿为他抛头颅撒热血,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听闻此言,单福大笑:“渠帅果然性情中人,心中满怀百姓。吾这便引他们来见渠帅。”
管亥伸手拦住他,说道:“先生且慢。吾当去见他们才是。”
就这样,管亥跟在单福身后,来见王子法和左承祖。
王子法和左承祖听到管亥亲口所言,顿时大喜,遂辞别二人,便欲折返回营报信。
管亥硬留二人就宴,更是派了部下入山打猎。
二人便在山上过了一夜。
次日,两人回到营中,向武安国讲述一遍。
武安国大喜,遂引二人来见张飞。
得知王子法、左承祖二人说服了山中贼寇,张飞十分高兴。得知山中断粮,他遂派士兵骑了快马给山上送信,令其即刻下山,入营中就餐。
半天之后,管亥和单福便带着山上的老少妇孺全都下山来投。
在山下休整一夜,张飞便带着队伍返回。
途径北海,孔融送来粮草,给他们补给。张飞等人又与武安国此行。临行前,张飞对孔融说道:“左承祖与某相熟,不知公可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