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写下了禅让书,并架空了曹丕曹植的实权。
这三个人,与荀令君不同,他们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为达目的,也从来不会心存怜悯。
皇帝写了三次禅让书,曹昂也三次上书推让。
第四次,定于十一月,曹昂登受禅台称帝,改国号为魏,大赦天下。
得到这一消息的林珺,竟有些解脱和释放的轻松感。
仿佛她在这个年代的使命,终究完成了一般,再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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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时分,平稳缓行的马车里,一道湿润温热的舌头舔上郭嘉的脸侧。
“你为什么非要带着它?”郭嘉抱着身形硕大的狗肉,努力摆脱着它热烈的亲吻,欲哭无泪的问着林珺。
林珺抱紧了怀中的包袱,灿灿道:“因为它是我们一同养的啊,你舍得把它一个人丢在许都流浪吗?”
“那你来抱它吧。”郭嘉忙道,“我来抱行礼。”
“我……抱不下。”林珺连忙把自己缩成一团,“再说它更喜欢你。”
郭嘉还要再说,林珺立刻止住他的话头,改变话题道:“为什么挑在今晚离开?明日曹昂便要登基了,现在全城戒严啊,出的去吗?”
“放心吧。”郭嘉又将狗肉巨大的脑袋按了下去,“你夫君我可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而且今天离开最合适,最高调,他若追捕我们,未免太丢了格调。”
空荡荡的街头,马车毫无阻拦的行至城门前,郭嘉取出从前从曹操那里求得的令牌,得以顺利的通行。
他为曹操出谋划策,奔波半辈子,不求官、不求财,只求这一块四海皆可通行的令牌,曹操不得不给他。
二人出了城门,其中欣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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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昂正式登基,百官朝拜,却独独不见郭嘉。
司马懿从后殿急步而入,凑至曹昂身边,悄声道:“皇上,已搜查过郭祭酒的府邸了,里边空无一人。据闻,他前日里便遣散了仆从,连夜带着夫人和钱财……跑了。只留下了官服与辞书。”
他等了半晌,却见曹昂没有反应,又道了句:“二人跑不太远,现可立即派人追捕。”
曹昂侧首,冷冰冰道:“朕何时下过这等指令?”
司马懿立即跪下:“臣肆意揣测圣心,罪该万死。”
曹昂摆了摆手:“起来吧。郭祭酒一心辞官,颐养天年,便随他去吧。”
司马懿退下,想及曾处处打压他的郭嘉,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一身华贵帝服的曹昂怔怔的看着座下朝拜的百官们,想及这些年的岁月纠葛,只觉恍如隔世。
她早就可以走了,却偏偏等到他称帝,是为了信守当初的承诺么。
曹昂吩咐身边內监道:“将那份封林氏女为县君的圣旨撤了吧。”
那內监一愣,忙道:“是。”
他苦笑起来。阿珺,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座下陈群出列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后,当下之急,还愿陛下早日立后。”
曹昂平淡道:“爱卿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