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雕刻着什么,续东雕刻的东西渐渐清晰,那是八个遒劲有力笔法飘逸的八个字:闻香品茗,只共你我。
安雨嫣心里不由得一颤,初雪似是有所觉,微一皱眉,转身去那同样是黄花梨木做成的衣柜里拿了内衣和睡衣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一片洁白,触目纤尘不染,空气温暖而湿润,步入其间,仿若走在天堂的云端,初雪绷紧了整整一天的神经不由得渐渐放松起来。
这浴室足足有十平米大,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面一米五长两米高的大镜子,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浴盆。
现在,初雪就躺在那洁白如玉的浴盆里,摸着同样洁白如玉的安雨嫣的肌肤,雾气蒸腾氤氲中,初雪似是看到姬冰怡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初雪刚刚平和的心陡然间怒气横冲,不料,姬冰怡的脸转瞬变成续东的脸,续东嘴角似是扬起一抹嘲笑,初雪愤恨地捧起水向续东泼去,续东的脸转眼消失在雾气中,倏尔,那浓浓的雾气中露出初雪父母的脸,但见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殷殷关爱切切担忧,初雪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苦,“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等初雪哭声渐小若有若无时,安雨嫣才冷然说道:“刚才我还以为你已经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成想面对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时,你却表现得如此不堪,”
岂料,初雪突然截口,冷冷地说:“我对不起我爸我妈,当初他们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嫁给续东,我死活不听,反倒认为他们势利嫌续东穷,是我瞎了眼!结婚后,我一心一意做他续家的媳妇,却是得不到他爸妈一星半点的欢心,我寻思着公公婆婆不待见我也就算了,反正我又不是跟他们过日子,又不住在一起,”
“我就想着只要续东对我一心一意,那也行,刚结婚那阵儿,他对我的确很好,可是自从他在离鸾外院工作以来,经常早出晚归,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好,”
本是静静地听着初雪心中的悲苦和幽怨的安雨嫣这时突然插话进来:“也许是因为续东单位工作忙?”
“我当时就是想着他工作忙,也没说什么。可是现在想起来,单位总不能天天加班啊?再说了,哪有加班加到十一二点钟的?”
“什么?你之前根本就没这么想过,现在才想起来的?”安雨嫣的声音充满着不可思议的语气。
初雪贝齿轻咬:“是啊!上一世的我真傻!”
安雨嫣的声音鲜有的犹豫:“也许是姬冰怡在纠缠续东也说不定啊!他年轻,定力不够,也……男人有时候也需要体谅的!”
初雪没有去想安雨嫣怎么突然为续东说起话来,兀自冷笑不止,狠狠地说:“这话说别人我信,说续东?哼!狗才会信!他为拍一张白鹭飞起的瞬间照片,可以趴在地上整整两个小时一动不动,画起画来,专心的那股劲儿,地震了估计他都不知道!”
安雨嫣用她那一如葱白白皙娇嫩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白皙光滑的肌肤,轻声细语地说:“这样有定力能不为外界事物所动的男人如今可真不多见了!”
初雪不知安雨嫣为何突然抚摸自己,听着安雨嫣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是不多见!既然他那么有定力,那么姬冰怡怎么能够缠住他?分明就是他自己愿意和那贱女人鬼混!难不成那贱女人用绳子绑住他的脚了?”
安雨嫣轻叹:“你现在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冷静冷静再说吧!”
初雪情绪却是更见激动:“冷静?”“你叫我冷静?你知不知道,两个多月前,他当上了人事处处长,就开始嫌弃我了,又一次居然说我是……”
初雪倒着她满肚子的苦水和怨气,倒着倒着却是突然收了瓶口,一味地苦笑不止,让一直表现得冷静睿智的安雨嫣着急了起来:“说你是什么?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