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旁人打扰。”路西绽淡淡道。
乔倚夏将信递给路西绽:“路教授,有你的信笺。”
“储物间有个木柜子,里面有一个铁盒子,帮我收进去。”路西绽甚至连看都不看乔倚夏手中的心,一双似水美眸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典藏版书籍。
本来乔倚夏是不愿过问别人的事情的,况且这涉及到了路西绽的*,但寄信人实在是勾起了乔倚夏的好奇心,让她不觉问道:“路教授不看一下吗?”
“嗯。”
“我大学时的毕业论文题目是社会学习理论及有关主题的心理学研究。”albertbandura,美国社会学习论创造人,被世人称为社会学习理论的奠基者,拥有着崇高的威望。乔倚夏看着班杜拉流利的英文写出的名字,回想起了许多大学时候的片段。
路西绽停止了翻书,将目光移到乔倚夏的身上:“这么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你拿去看。”
乔倚夏虽然很欣赏班杜拉,并且在中学时期就将他所有的作品研读完毕,但即便得到了主人的允许,她也不会去看旁人的信笺:“我去帮你收好。”
此前路西绽在美国的时候,班杜拉就曾对她发出邀约,邀请她参加由他发起的人格分析及心理研究交流会,奈何她对此并无兴趣,这一点她已经在与他喝下午茶时讲得很清楚,奈何这位心理学巨匠仍旧不屈不挠地连续写了三封信寄给她。
乔倚夏将木柜里的铁盒子拿出来,她发誓她原先对着盒子里的东西是不感兴趣的,但在看到最上面那一封信时微微张开了双唇federalb.她将班杜拉的信笺放在最上面,而后重新将铁盒子放于木柜之中。
“路教授,病人最好还是早些休息。”回到卧房里,乔倚夏重新审视着路西绽。
“我实在无法忍受将时间浪费在睡眠上,因为这该死的感冒,已经打乱了我原先的计划,所以我要推迟一个半小时的睡觉时间,在今晚十二点半之前,我是不会入睡的。”
“路教授,你家有多余的床铺吗?”
“你的房间在楼上。”
“我可不可以将床垫拿到这里来?”乔倚夏追问道。
“不可以。”路西绽果断说道,“我只是风寒感冒,并无大碍。”
乔倚夏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不反驳路西绽,因为跟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女人相处,反驳往往是白费口舌。但乔倚夏也非等闲之辈,她的倔强丝毫不属于路西绽,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以至于在第二天路西绽睁开眼睛,看见躺在地上的乔倚夏时,微微放大了双瞳。
路西绽从枕头底下摸出喷雾,对着自己的喉咙喷了喷,而后平静地呼了三次气,她看着床下睡姿板正的乔倚夏,心下有种异样感觉,这个女人,倒还真是丝毫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昨日她身子难受得紧,十二点一过放下书便睡了,虽然胸口发闷的感觉让她倍感不适,然混合着感冒带来的头痛,她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而至于乔倚夏是何时跑来她的卧房的,她浑然不知。路西绽看了看时间,五点三十分,正是她每日一定会醒的时间。
今天,想必又是一场鏖战。
路西绽轻轻晃了晃头,脑中的混沌感消退了许多,想必热度已经降下来了,同往常一样,她起床去盥洗室沐浴,洗漱完毕之后回到卧室发现乔倚夏仍旧在熟睡中。路西绽看着乔倚夏沉睡的容颜,摇摇头,心想青烨可比她要勤快得多。
漫步于这似古代城堡般的郊区别墅里,幽暗的灯光均匀晕染在路西绽的身上,她披着一件深咖色的开衫,上面的几何图形将她的曲线衬托的姣好动人。穿过楼梯,走到一楼时,她的脸色几乎白过了刚刚粉刷过的墙壁,未曾亲身体会过这种病的人是无法体会哮喘所带给病患的痛苦的,她与寻常人过着同样的时间,却在每一刻都只能感受到比别人更少的新鲜空气,每一个步伐所带来的沉重都像是被利刃所划过的心房,会让人对这充满窒息的生活感到沮丧。
她将厨房的门关上,左手抚着墙壁,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牵扯着肺部一阵剧痛,暂时平复过后她笔挺着身子倚着墙壁,右手握成拳头搁在自己胸前,她往窗户那边看了看,仍旧是一片漆黑。
乔倚夏醒来时已经将近七点,她揉揉眼睛,拿起旁边的手机,发现有好几通石韦的未接来电,干她们这一行的原应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但昨日她怕吵着路西绽睡觉便调了震动,谁知自己睡得太沉,丝毫没有感觉。
待乔倚夏整理好一切下楼,路西绽已经坐在餐桌旁优雅地看报纸了。路西绽的头发松散地被绑在后面,脸颊两侧有两缕碎发丝,让她看起来像中世纪皇室里的公主殿下。桌子上摆放着两碗面条,混合着一些颜色好看的蔬菜,看起来便让人十分有食欲。
“谢谢路教授。”
原以为乔倚夏会同她说对不起,然当乔倚夏勾勾嘴角眨了眨双眸俏皮冲她说谢谢时,路西绽心中的怨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放下手中的报纸,淡漠对眼前的女子说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