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她如何宠溺,可只要提到智商或是专业度,傲娇本性便暴露无遗。
乔倚夏强压着想笑的冲动,饱含深意地问道:“你自己的骨肉也继承不了?”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绝世无双的我。谁也模仿不得,超越不了。”
乔倚夏又好笑又怜爱地嗔笑道:“我也超越不了么?”
路西绽在她额头印上一个甜蜜的吻:“你超越不了,我可以往后退几步。”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倔强偏执,却独独甘愿为你妥协。
茗诗酒店是去年才开业的一家别具雅致的饭店,与希尔顿、香格里拉之流的五星级奢华大酒店不同,金雕玉砌,富丽堂皇。茗诗只有三层,第一层是音乐吧,穿着旗袍颇有民国风味的老板娘会根据顾客的喜好播放或抒情或动感,或摇滚或复古的音乐。第二层是混合餐厅,湖色餐桌摆放的错落有致,颇有情趣。
贺兰秋白与乔一海坐在三楼最东头的包间里,房间很高,头顶是立体三角形式的镂空设计,抬头就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左侧缃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精致的百骏图,桌子不大,是一张紫檀八仙桌,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二人同时举杯,觥筹交错间,笑语回荡。
“贺兰小姐真是痛快人!当年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日有我乔一海,三顾巾帼女英雄,哈哈!”
“乔董过奖了,我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有资格与诸葛亮相提并论!”
“论气魄,论才智,贺兰小姐可一点也不逊于男儿。不该就这么固步自封,否则,我敢打赌,贺兰小姐绝对会成为商界女霸。”
贺兰秋白温婉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盅:“乔董,算上这次,你我不过只见过三次面,您又是如何断定,我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的呢?”
乔一海夹了一口油泼生菜,笑意扯开了他眼角深深的皱纹:“乔某在商场也非一日两日了,是花瓶,还是璞玉,我还是分辨得出的。”
“哦?”眼前的这个男人,何止是眼光独到,做起事来更是狠戾,颇有几分古代帝王将相的风范。乔一海不是第一次私底下联系自己了,目的很简单,虽然彼此没有说明,但他吞并孟氏的想法昭然若揭,想要独吞一个大企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有一个内线是很难做到的,而贺兰秋白,就是他最应该争取来的,“看来在乔董的眼里,我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再怎么说,她也是孟庆东的儿媳,要“策反”她,在乔一海看来莫非很容易么?
“这句话,我不反驳,因为在我看来,商场上从来就没有真正仁义的人。我对贺兰小姐,大抵是英雄与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但我不是燕雀,我知道,总有一天,贺兰小姐会被我打动。”
贺兰秋白抿嘴莞尔,乔一海顺势说道:“只要贺兰小姐愿意与乔某并肩,我许诺,乔氏的第二把交椅,非贺兰小姐莫属。”
这个条件的确很让人心动,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女流,即便是在孟氏,也不过靠着吃一些股利过活罢了。不过她改变主意,却不是为了这充满诱惑的回报。她不看重钱权,从不。
“如果贺兰小姐怀疑我说的话。”乔一海把文件夹推到贺兰秋白那里,“只要在这上面签字,即刻生效。”
贺兰秋白笑着将合约推回去:“乔氏的声誉享誉全国,乔董是守信之人,我无须怀疑。”
乔一海眼眸深邃,目光锐利如鹰,眉宇间是历经沧桑和尔虞我诈积淀下来的城府:“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贺兰小姐。”
贺兰秋白再次与他碰杯:“乔董,我很想知道,乔小姐……”
“她不知道,也不能知道。否则,可是会坏了你我的大事。”
“乔董就不怕令千金暴怒?”
乔一海哼了一声:“小孩子么,即便是知道了,哭一哭,闹一闹也就过去了。怪只怪,她不该结交这么一个朋友。”
可不止是朋友。贺兰秋白思及此,红唇微张,眼里夹杂了愤恨。正如乔一海所说,她们两个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若非如此,贺兰秋白不会对路西绽有坏心,更不会对路家有二心,她从没打算做小人,却被一步步逼得不得不做小人。
“倚夏跟她混在一起,迟早会被带坏!”
“乔董。”贺兰秋白脸上的笑意消耗殆尽,“就算您对西绽心怀偏见,也总该顾忌一下,她是我的小姑子。况且,我不认为,论学识,论家世,西绽有半点不及令爱之处。”
她与路西绽,是有疙瘩,她是恨她,可有些话,她能说得,能想得,别人是说不得的。贺兰秋白没有理会乔一海的致歉,兀自喝起酒来。脸上泛起红晕,她突然想起十二年前,她跟那兄妹二人一同去逛旧金山的地下夜市,面如冠玉的男儿一手揽着她,一手搭在妹妹的肩上,人潮拥挤,她依然记得他说的话。
从今以后啊,苍苍多了个姐姐,秋白多了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