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跨院,墨儿几步跨进去略带夸张地说:‘三爷!周姑娘来给你送行了!‘
长生刚好走到门口,明净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掩饰不住地满面惊喜,又感觉到自己失态,讪讪地说:‘我还以为周姑娘要一起走,我就说呢,你若走了姝儿咋办?‘
却止不住打量着长生,依然素服简妆,一成不变的发髻,简单的几样首饰,赭红色的绸子罩衫无镶无绣,深蓝色的棉布裙上绣着白色的缠枝花,清爽素雅。一夜好睡水嫩粉白的肌肤和略带惺忪却依然明亮的眸子,让他好不容易才移开眼睛。
长生含笑向太姨娘行了半礼,又走到明净面前福身道:‘听闻三爷要回晋阳,特来相送,并请三爷受累捎回家书。‘
明净努力不去看她,瞪着墨儿说:‘就你这厮多嘴多舌!让你有什么事快去办,你偏要打扰周姑娘,耽搁了姑娘的功夫怎好?‘
墨儿明明眼里有笑意,却故作委屈地说:‘三爷又没告诉墨儿不能告诉周姑娘,墨儿又无事可办,想着周姑娘离家远,肯定有家书捎回,反正顺路,不如帮个忙罢了。怎么算是打扰?就这一会功夫怎会耽搁?‘
自从长生进门那一刻,明净早没有了半点怒气,能在临行前看她一眼,怕一路都是好心情,骂墨儿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特别是欲盖弥彰地想让长生知道,捎信全是墨儿自作主张,与他无关,谁让周长生事事都是一付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既是欲盖弥彰,长生又怎能不明白?上前一步笑着说:‘墨儿热心伶俐全是三爷调教出来的,也是三爷肯让他给长生捎信。他帮了这个大忙,长生念着他的好,更念着三爷的好,所以特来感谢三爷,并祝三爷一路顺风!‘
言语神色中,一旁的太姨娘已经把一切都看明白了,心底叹息了一声,替儿子解围说:‘周姑娘不亏是宫里出来的,大老爷也是有眼光才选中你,果真行事无可挑剔,就连捎封信都要谢一声,快快请坐吧!‘
偏偏墨儿不肯罢休,眨眨眼睛说:‘周姑娘听说三爷急着走,连早饭也没吃就先过来送三爷了。‘
长生装作入座没有听到他的话,其实真想狠狠的掐一下他那张不安生的嘴,正待解释,明净已经急了:‘这么冷的天,没吃饭怎行?正好秀儿去传姨娘的饭,灵儿,你去把周姑娘的饭也传过来,趁早一起吃吧!‘
灵儿应声出去,屋里再无外人,明净也不再顾忌什么,喝斥墨儿:‘还不快给姑娘先热热地倒杯茶?‘
等到热茶到手,任是长生想如何装用无所谓的样子,脸还是烧得厉害,明净这厮,说她这么冷的天没吃饭怎行,却忘了他的亲娘也没吃饭。让太姨娘怎么看她?当然不会看不惯自己的儿子,若有什么不好全是她周长生的错。
却听到太姨娘极轻地叹息了一声,长生愣住了,她为何叹息?装作不经意地转过头去看她的神色,太姨娘却说:‘哎呀,老奴想起来了,昨个姑娘把给娘亲做的抹额送给了老奴,却没有东西捎回去了!这可怎么好?‘
说完起身从里间拿出一个包袱打开,上面正放着长生昨天送她的抹额。‘周姑娘,你昨天说指不住什么时候才能捎回去,才把这个送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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