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葫点点头:“第二天天还没亮,维丫头就跑来说那两个丫头吓得一病不起,不能给大小姐侍墨了,周姑娘说先不要张扬出去,家里有贵客,不要给老夫人添堵,就对外说姑奶奶心疼侄女,求了老夫人放大小姐两天假不用上课,然后她去找太姨娘商量给两丫头请了大夫,就说是她们感染了风寒,等姑奶奶走后再报告给老夫人定夺!”
老夫人“哦”了一声,面色缓和下来,叮咛几句放她离去。回到正房不解地对顺姑说:“这个周长生遇事倒很冷静,懂得维护老身的脸面,你说不会是她做下的吧?”
顺姑想了想:“周长生是个聪明人,虽是大爷聘下的,却也明白老夫人才是一家之主,这些天你又待她不错,前个晚宴上还为她训了二爷,她是知恩图报还来不及,又怎会如此诋毁老夫人?”
“你是说,那些个谣言与她无关?”
顺姑点点头:“老奴想是这样的,大爷虽与二爷不合,也不至于指使周姑娘用这种手段来诋毁老夫人,周姑娘看着也不象,一定另有其因。”
老夫人脸色缓和了些,这时,有丫头报说太姨娘来了,她和顺姑交换了一个眼神,太姨娘笑呵呵地进来了,弯腰福身说:“老奴先恭喜老夫人了,姑奶奶与姑爷夫妻恩爱,姑爷又极有出息,裴少爷裴小姐小小年纪皆人中龙凤,又极孝敬老夫人,真真让人羡煞!”
老夫人呵呵地笑了令她入座,挥手示意丫头们下去,审视了一番方才说:“贞姑来不仅仅是为恭喜老身吧?”
太姨娘敛了笑意,侧过身子恭敬地说:“是,老奴确实有事告诉老夫人,这几天姑奶奶和姑爷都在,老奴怕扫了老夫人的兴,就和周姑娘商量着把事先压下了,方才估摸老夫人醒了,这才过来。”
然后一五一十说了老夫人那天训诫可乐和可喜之后,本来两丫头已经好了,却被李嬷嬷背着大家连打带骂给吓坏了,这几天吃不下饭起不了床,今天好好劝慰了一番方才能咽得下饭。
老夫人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太姨娘又说:“本来她是嬷嬷,管教小丫头也没什么,但是老夫人刚刚训诫过,她就拿着鸡毛掸子又是打又是骂,老奴亲眼看过,身上都是青一道紫一道的,才十岁出头的孩子,下手可真狠呀,结果两丫头吓得病倒了!”
顺姑看到老夫人气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老夫人一生仁慈行善,对待寡老孤儿,无不体恤垂怜,我们谢家专葬家奴的坟地里,不知葬了多少无人掩埋之人,对待家奴更是极为宽慈,前段听说丫头家有寡母无人奉养,连赎身银也不要就放她回家,那两丫头犯了大错也只是训诫而已,郡城内外谁人不夸老夫人是活菩萨在世?今日却被一恶奴坏了声名,被传趁庶子不在欺凌生母早逝的孙女,连她的侍墨丫头也要虐待,如此恶奴怎么容!”
太姨娘听完更是满面惶恐,离座跪下含泪说:“是谁这样恶毒诋毁老夫人?这几日怕扰了老夫人与姑奶奶团聚,只守在锦姝院不曾出去,还和周姑娘商议把事情先压下,等姑奶奶走了再惩治恶奴,谁想外面竟传成那样!都是老奴失职,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气得重重一拍桌子:“那个恶奴仰仗什么这么横行霸道?既是她做下的事,府里为什么会传成那样?弄得我平白无辜受牵连!”
太姨娘赶紧说:“那个李嬷嬷是陆奶娘的心腹,陆奶娘在时对她颇为纵容,所以养成了狠毒跋扈的性子。自从老奴过去后,她无人撑腰看着收敛了好多,谁想竟又做出这种事!至于谣言,想是有些不明就里的人随便猜测乱传的吧?要不要把李嬷嬷传来审审?”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算了吧,她是锦姝院的老嬷嬷,又深得陆奶娘信任,我若趁明澈和陆奶娘不在严惩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趁机给锦姝院找茬,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子?贞姑去告诉她一声,就说老身这一次饶了她,三天后由她自己提出去奴才大灶上打杂,等陆奶娘或大公子回来再做计较,若敢再犯一次或者乱说一句话,定当严惩不赦!”
太姨娘松了一口气,正欲告辞离去,老夫人喊住她:“以后对锦姝院的人宽厚些,尤其是周姑娘,她想怎么管教大小姐,只要不是不得了的事情就由她去,回去好好安抚那两个小丫头,顺姑等会送些东西给她们压惊,慢慢让府里府外之人忘记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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