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远面色惊慌,老头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你竟然有脸说我恶毒,说我忘恩负义,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为何物!像你这种斯文败类,老夫恨不得生生活刮了你。”
见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何远干脆也不赔笑脸了,一脸凶恶地瞪着咬牙切齿的老头。
“你这是想让老子当场掐死你吗!”
温教渝这才意识到形势不对,刚才还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减了许多,色厉内荏地望着何远。
“我是一县教渝,你胆敢杀我,难道不怕朝廷的律法!”
“笑话,我怕能顶个鸟用,不杀你我也没什么好下场?剥夺功名,罚金一百,杖责一百,流放三千,你这是在生生地把老子往死路上逼!老子自己都活不了,还顾得了什么狗屁的律法!”
何远撸起袖子,张开手臂,恶狠狠地盯着老头的眼睛,一副随时准备下手的模样。温教渝不由亡魂大冒,自己忙活了半辈子才中了一个举人,混了一个县学教渝的差事,这好好的日子还没享受几天呢,如果被这厮给掐死,得多冤枉,不由被何远给吓住了,一脸可怜地望向柳月儿。
“月儿,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让他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啊。”
柳月儿这会是真吓傻了,畏畏缩缩地就想上来拉何远。
这个娘们果然是胸大无脑!
“你还拦我?你知不知道这老家伙告官之后,你会有下场?县衙门前,当众剥光,活活打死!你还准备拦着我吗?”
这会儿镇不住着老家伙,两人都得玩完。
柳月儿听何远这么一说,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一抹凶光。看那样子自己都要亲自扑上来,要不要这么狠?何远赶紧移动了一下移动了下身子,不动声色地把她挡在后面。
灯光忽明忽暗,让何远的脸色显得更加的狰狞,温懋只觉亡魂大冒,身下的褥子顿时就湿了。
“何远,你,你可不要乱来。”
见老家伙真的怕了,何远马上又换上了一副诚恳的笑脸。
“温教渝,你看这事,我们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就算我不杀你,你告官之后,也定然是名声扫地,成为士林的笑柄,到时候你还有何面目怎么在县学当教渝?再说,这事儿被你家里哪位知道了,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这温教渝靠着老丈人家的资助读了半辈子的书,才考上了举人,家中的妻子性格又极其彪悍善妒,否则他堂堂一县教渝,想要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娶回家便是,现在的官宦人家谁家没有几房小妾,何必偷偷摸摸地养在外面?
如果这事被家里的老婆子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要的风波。再说自己一本正经地活了半辈子了,一生清誉可就全都毁了。
心中的愤怒被惊惧吓退之后,温懋顿时想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自己忙活了半辈子,可不是用来跟这个不知轻重的愣头下子拼命的。
“你,你想怎么样?”
见温教渝问出这句话来,何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知道危机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