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头努着,毫不犹豫的将出口让给苏锦溪。
苏锦溪硬撑着摇头,“不,你那里走方便。你先,我随后就出来。”
“锦溪......”流清迟疑的不肯前行,看着苏锦溪欲言又止。
苏锦溪厉声打断她的话,紧皱眉头干脆朝她吼了起来。
“快走,没时间了!”
她知道流清是为她好,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一刻停顿都不知会增加多少危险。而因去拿琴谱,她的身上不知又新添了不少烫伤,体力几近透支,根本没有时间容她停留。
“......”流清抽动了下嘴角,一横心,扶着张伯朝门口艰难的挪动起来。
然而,就当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屋顶的一截顶梁直直的朝着他们落了下来。苏锦溪想都未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张伯推了出去。可当木头快要砸到她的瞬间,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却是流清微笑着扑向她的背上。
随后是整个屋顶碎裂的声音......
“要是疼就喊出来。”男子神情淡然,嗓音沙哑的说道。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苏锦溪上药了,不同的是前两次是在窗外,这一次是在床前。
她的手臂受了几处很严重的烧伤,有一块儿几乎伤及至骨。南宫忘川的伤药虽可以保证她日后无疤,但敷药时感受到的蚀心疼痛却不是那么好过的。
而她始终未吱一声。
在她那里,他宛如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是孤寂的人,貌似年少,早已心竭成灰。
苏锦溪睁眼,循声望去。
此人声音刺耳,容貌无华。虽然衣着华丽,却没有一丝光鲜感。只是他的眼睛,竟是双美到极致的丹凤,光芒照人不敢逼视。
“你终于来了。”
她一直在等待救她的人出现,还好,只等了两天,他便现身了。
“为什么觉的是我,而不是他呢?”男子扫了眼正在不紧不慢收拾药箱的南宫忘川,目光又转回了苏锦溪身上。
“我不喜欢废话,我的另一个同伴呢?是不是也被你救了。”苏锦溪看了看手臂上的烫伤,心里不禁感叹伤药的神奇,不过两日,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虽然敷药时是有些痛感,但还不至于让她惧怕。要说起,前世的那些痛楚哪一样不比这痛上百倍、千倍?!
然而此时,她最关注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流清!
至于她不认为南宫忘川是救她的人,纯粹来于直觉。
在她答话的时候,南宫忘川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之后,谁的招呼也没打,径直走了出去。
一架药箱,一身白衣,翩然的宛若一个不理尘世的仙人。
在南宫忘川迈出房间的同时,男子随手拔下一株几上盆栽的茶花。不过不是闻,而是一瓣瓣揪碎。
“确实是我救的,你的另一个同伴,此时正在其他地方养伤。”
说着,又掐向残存的一株。
瞬时,花枝孤零,一地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