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粗短肥胖的重型运输机沉闷地喘息着掠过航站楼的上空,震得几乎所有的窗户都一齐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然后运输机就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慢慢转了半圈,在远处拉回机头,对准跑道俯冲下来。从正面看,感觉就像是在垂直下坠一般,让人不由得为它捏一把汗。
看似笨拙,但这些大家伙其实非常精巧灵活。起落架准确地落在水泥跑道的尽头,发出轰鸣的撞击声,然后开始了长长的滑行。
一直滑过整整一公里长的跑道,它才在离航站楼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转向一边的停机坪。
机场马上繁忙了起来。运输机刚刚停稳,包括李建斌在内的几位平民领导人就带着劳工围了上去。但舱门打开之后,首先出来的却是十余名提着,扛着甚至拖着各种工具的空军地勤人员。
程子介迎上前去,这时运输机的驾驶舱也缓缓打开舱门,飞行员为首的三位机组成员一齐跳了出来,和地勤人员一起走向程子介,然后列队敬礼:“首长,根据我们领导的命令,前来报到。”
“各位辛苦了。”程子介郑重地回礼,然后招呼部下:“带几位飞行员弟兄去休息一会儿,飞了几个小时,不容易。按计划一小时以后起飞,各位可以吃点东西,小睡一会儿。”
“谢谢首长。”飞行员们也确实疲惫不堪,就算连续开四五个小时的汽车也是一件体力活,更何况开飞机可比开汽车紧张多了。
等部下把飞行员带进航站楼之后,程子介又吩咐道:“带这些地勤兄弟去看看这机场的油库和供油车。他们是穿梭飞行,在这里如果有条件,还是要加些油,不然油料就太极限了。”
又有部下带着地勤人员离开,程子介才看向运输机。平民劳工正配合着后勤部队,从机舱内卸下一箱箱宝贵的物资,这第一架运输机当中,运载的全部都是宝贵的精密战车零部件。有了这批补充,部队中的重型战车就足够支持到回到海源了。
就在小心翼翼地卸下物资的同时,魏中校成了现在最繁忙的人。他带着一批部下和几名军医,正在一片停机坪上召集平民,让他们列队,然后按照登记表和撤离计划,挑选第一批撤离的人员,那片停机坪马上就热闹得如同菜市场一般。
这一次可以撤走六百人,空间宽裕很多,不必再像上次那样难以取舍。最优先撤走的仍然是伤病员,就连情况并不严重的伤员和病人也可以离开,去安全的地方休养。
能撤走的人当然都是欢天喜地,毕竟这意味着安全,意味着舒适,意味着不再风餐露宿,意味着不再担惊受怕。有些人看样子都恨不得自己身上多个洞或者恨自己为什么没生病,也还有些人想要浑水摸鱼,于是很快就爆发了争吵。争吵的内容无非是军医甄别出了几个装病的家伙,让他们恼羞成怒,还有个妇人在耍赖打泼,大哭大叫。
虽然这种行为非常自私,但程子介能理解这种求生的欲望。在自己的生命面前,绝大部分人都会罔顾道德。所以程子介也不鄙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魏中校抓起一个扬声器,吼着这次全部能走,再吵就抓去关禁闭,不让走了云云,吵闹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虽然发生吵闹的绝大部分情况是因为有人想先走,但也有人截然相反。魏中校还没有放下扬声器,人群中就传来一个年轻男子令人厌恶的声音:“我不走!你们这是绑架……咳咳咳——警告你把手拿开,老子,咳咳,咳……也是少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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