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
见有人照顾姑姑姑父,林小碗和小飞一起把晕倒的周洲扶上病床,一边不解地问小飞:“我哥怎么突然就发狂了啊?他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吸毒的人受了刺激容易产生幻觉,会发狂也是常事儿。”
“吸毒?你说我哥吸毒?你搞错了吧?”林小碗大惊失色。
小飞十分肯定地应道:“我见过的瘾君子多了去了,不可能看错。”
“小洲吸毒?!”周大力呆若木鸡。
本只剩下一口气的林苹再次无力地瘫倒在地。
“夫……林小姐,您没事儿吧?”小飞轻声问林小碗。
“我没事儿。”林小碗声音发颤,全身发冷,无比心疼地看着瞬间老了一截的姑姑姑父。
护士示意林苹坐上床去:“林女士……”
“不打了,谢谢你们。”脸色惨白的林苹缩回了手。
“姑姑……”
“大力,我们回周家庄吧。”
林苹的声音很小,也很平静,林小碗知道她已经心灰意冷,马上上前求她:“姑姑,你别这样,身体要紧啊。”
林苹爱怜地摸摸她的脸,哑声道:“碗碗,别再为周家的事儿操心了,好好回去照顾你妈,过好自己的日子。”
周大力定定地看着林苹,见她目光中透出决绝,他长叹一口气,痛声道:“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都是命啊。”
“姑父……”
“碗碗,姑父对不起你,檬檬以后就和你相依为命了。”
“姑父!”类似临终遗言的话让林小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们走吧。”林苹和周大力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前走,一副老迈之相。
“姑姑!姑父!你们别这样!”林小碗挡在病房门口哭求,“还没到最后一刻,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啊!染上了毒瘾可以戒,欠了钱也可以还!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着才有希望啊!我那两套房子市值也有三百万,我马上回去卖房子,我还有几个很要好的很有钱的朋友,他们都会帮……”
她差点把荣少琛说出来。
林苹摇着头打断她的话:“碗碗,姑姑累了,你也累了,我们都回去歇歇吧。”
周大力也叹着接话:“碗碗,你哥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再帮他也是枉然,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
“走吧。”林苹有气无力地靠在周大力身上,周大力虽然佝偻着身体,却稳稳地搀着她。
“不!我不让你们走!”林小碗堵在门口,冲医护人员哭求,“你们快把我姑姑姑父扶过去,给他们打点滴,不治好不许他们离开!”
众医护人员面面相觑,均是一脸不忍,有几个上前劝林苹夫妇。
僵持许久后,周大力终是心软,试图扶林苹回转:“小苹,我们听碗碗一句劝吧,活人不会给尿憋死,办法都是人想的。”
自打得知儿子把养种殖场输掉的消息后,他就已做好了将所有债务揽至身上、以死相抵的准备。他的想法林苹自始至终都清楚,之前考虑到还有儿女要照顾,所以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得知周洲染了毒瘾以后,本就不牢靠的精神支柱瞬间倒塌,她陡然了无生趣,准备跟周大力一起去。
她心里想什么,周大力也一样很清楚。他一直期待父死儿能乖,希望两个孩子能让林苹安享晚年,见周洲吸毒,他知道自己死后妻子的日子会更难过,所以听见林苹说要跟他一起回去时,他马上就允了。不过他到底不希望妻子跟着自己走这一步,所以当众人再劝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们俩的心思林小碗同样看在眼里,见姑姑不松口,她哭道:“姑姑,你不管我也就罢了,连檬檬也不管了吗?我那么小就失去了爸爸,你知道我多么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吗?你忍心让檬檬连我都不如吗?”
“碗碗,你别说了。”林苹声音发颤。
她一直不愿提及女儿,就是不想动摇自己的决心。
“姑姑……”
“请问谁是周洲家属?”
林小碗的话被身后一个浑厚的男声打断,她十分警惕地回头,见身后站着两个警察,她微松一口气,连忙指指周大力夫妇应道:“我们都是,你们……”
一个警察一边出示工作证一边问:“周洲呢?”
“我哥身体不适。”林小碗指指病房。
“谁找我?”周洲正好醒过来,坐起来应道。
为首的警察马上推开林小碗进病房,走至床前,一边出示逮捕证一边说道:“我们是市刑侦中队的,现在怀疑你和一宗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谋杀?”
“小苹!”
林小碗一侧头,就见口吐鲜血的林苹直直地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