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睡得很舒服,王妃的屋子大,地龙烧得热,这床又大又软。颜笙喝了不少酒,醉得七荤八素,心中怀着对扶摇热切的思念和爱恋睡了一觉,翌日早早的就醒来了。
花棠和青霓进来伺候颜笙更衣洗漱的时候,就瞧见床上鼓着一个大包,颜笙趴在床上蜷缩成一团,不断发出痛苦的哼哼:“啊我的头啊我要死了……”
“昨晚奴婢劝小姐别喝那么多,小姐偏不听,这会子知道喊疼了。”花棠嘴上在责怪颜笙心里却是心疼着呢,连忙端着解酒药过去,给颜笙喂了一点下去。
颜笙半死不活地趴在床边,浑身酒气,灌了口解酒药有气无力道:“我也没喝多少啊,我以前挺能喝的呀,四十多度的白酒我能干掉一瓶呢……”
花棠莫名其妙的和青霓对视一眼,小姐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说胡话,不是发烧了吧?
花棠摸了摸颜笙的额头,倒是不怎么烫,那更危险啊!别不是被宁王的冷漠态度刺激得脑子坏了吧?!
“小姐,您还认得奴婢是谁吗?”花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眼泪汪汪地蹲在床边看着颜笙。
颜笙因为宿醉精绝的面容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迷人媚色,她一笑,更是百媚横生,“你脑子坏啦?”
“奴婢是怀疑小姐脑子坏了啊……”花棠可怜兮兮地说。
颜笙干完解酒药,接过青霓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唇角,道:“早上吃什么啊?这药神了嘿,脑袋真的不疼了。青霓传膳传膳,饿死我啦。”
见颜笙还有精神嚷嚷着要吃饭,青霓便也放心了,既然能吃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青霓应了一声,转出去传膳,留花棠在内阁伺候颜笙穿衣梳洗。
花棠挑了一身桃色的宽襟罗织来,笑道:“小姐,那贺千慕一早上就过来要给小姐敬茶呢,还是昨天那一身白,跟披了谁的缟素似的,也敢到这里来,小姐大婚翌日务必穿得喜庆好看些。”
颜笙一愣,穿衣的动作顿了顿,惊讶道:“贺千慕来了?什么时候?”
“今儿一早啊,小姐还睡着,奴婢便没进来通传,叫她在外面福礼等着呢。”花棠说得有些得意,想必从昨天贺千慕搅了颜笙和楚清成礼的时候她就憋足了劲儿想教训教训贺千慕了吧。
但是颜笙听完却是两眼一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就奔了出去,口中有些斥责道:“祖宗喂,你叫她在冰天雪地里等,万一冻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花棠跟在颜笙后面,赌气道:“冻出毛病来才好呢,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找小姐的不痛快。小姐,昨天贺千慕那样不敬,你这么担心她做什么?”
“我是担心她吗!”颜笙梗着脖子道:“我是担心我自己啊,她要是在我这里真出什么事,你以为楚清能轻饶了我吗?”
花棠反应慢,颜笙说完她才意识到贺千慕身后还站着一个楚清,当即脸就白了。
颜笙奔出去,果然见到贺千慕那看似羸弱不堪的娇弱身子在冰天雪中福了一礼,冻得脸色青白,身子微微发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她身边的大丫鬟蕊秋心疼主子,眼中早就盈-满了一汪泪水。
“快,快把侧妃娘娘请进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无力挽回,那就顺其自然。颜笙微微一挥手,叫青霓去请人。她看着贺千慕行动迟缓好似被这严寒伤到般一步步走上前来,微微虚了虚眼眸,她可不认为贺千慕真的有在冷风中站一天就为了给自己敬茶这份敬意。
“下人不懂事,让侧妃久等了。”颜笙淡然笑道:“花棠,快去给贺侧妃倒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是……”花棠应声退下。
蕊秋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对颜笙道:“究竟是下人不懂事还是王妃娘娘的意思想必娘娘心里自己有数,奴婢回去也定然是要回了王爷的。”
颜笙皱了皱眉,还未说什么那贺千慕却先一步开口道:“蕊秋!休在姐姐面前无礼,想必昨天姐姐也是累着了,早上贪睡一会,我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这一声姐姐亲亲热热的叫出来,贺千慕便和原主记忆中那个绵里藏针的侧妃重合在了一起,颜笙心中只是冷冷一笑。
“昨晚王爷是歇在娘娘这儿的,王妃累着什么呀。”大婚当晚楚清撇下颜笙歇在贺千慕这里,显然是让蕊秋十分骄傲,顺便也是低看了颜笙一眼。
凭她是什么将军府的嫡女,身份如何高贵,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