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颜笙伸手就去夺,却被秋菊强行搬回身子,她紧紧盯着颜笙的眼睛,不允许她有一丝退缩。
“小姐,你醒醒,东倾正在内乱,就算是殿下也不能辨别身边的人究竟是否都是有非敌,你怎么能越过重重关卡将这个消息传到殿下的手中,而且奴婢的消息只是打探得来,并没有得到具体的确认,小姐怎么能如此自乱阵脚。”
这一声声质问及其严厉,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力度敲到颜笙的心上。
一直在秋菊手中挣扎不休的颜笙眼睛一暗,突然沉默下来。
秋菊见着突然仿佛失去灵魂般的颜笙,心里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她将拉着颜笙胳膊的手松开,深吸气,还是决定将自己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出来。
“小姐。”秋菊抬手一直颜颂所在的方向,出口的声音却比方才要温和很多,“那里,躺着的是你的至亲,而且犹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至亲,军中的事务还没有处理明白,颜颂小姐的毒没有彻底解开,宫中的事情虽然暂时不需要操心,只是必须时时盯住,防备蕊秋的阴谋。”
颜笙并未说话,只是将头跟底一分。
“小姐,我不是不让你关心殿下。”秋菊将颜笙拉着推到座位上做好,“只是如今这种时候,做任何事情万万莽撞不得,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相比小姐心里都明白的透彻,如今如此慌乱,只是小姐不愿意承认心里的一些想法罢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颜笙的表情更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她此时心中的真正情绪。
“此去长路漫漫,想见无期,殿下却未给小姐留下专门传递消息的手下,这是为什么,小姐心里清楚的很吧。”
颜笙抖动的肩膀更加厉害,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的痕迹,她慌忙摇头,“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秋菊毫不吝啬的敲碎颜笙表面的伪装,将她从虚幻的世界拉出面对鲜血淋漓的世界,“小姐什么都懂,殿下不留,就是因为他对这件事情也没有把握,他不敢留下和小姐有关的任何东西,就是担心自己一旦出事以后,会累及小姐!”
“不对!”颜笙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腿部弯曲的动作太大,将身后的椅子重重的打到地上,沉重的铁南木撞击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撕拉声,像是天空炸响的惊雷将一世梦幻无情的撕碎。
“不,你说的不对。”
秋菊并未说话,只是平静的与颜笙对视,浸水的珠玉眸子中倒影这对方慌乱的影子,她的脸上再不复冷静,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崩溃。
“扶摇怎么会对东倾的事情没有信心呢,他是东倾唯一的皇子,没有任何人能与他争这个位置,除非....”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这个除非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
秋菊矮下身子将跌倒在地的椅子扶起来,重新放到颜笙的身后,在扶着她坐下,平静的将后半句接过去,“除非东倾有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而东倾不仅有,还是一个早年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就连先皇在世也要恭敬几分的安庆王。”
对啊,安庆王。
颜笙苦笑。
这是她一直回避,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她一直自欺欺人的相信扶摇此去所向睥睨,只是为了弥补心中自己不能陪在她身边的遗憾罢了,只有相信他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她不能陪他一起经历的遗憾才不会让她愧疚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秋菊看着已经恢复往日神情的颜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起身给颜笙倒了杯水有将两人争执间扶落的东西重新放回原位,这才对着颜笙道,“奴婢知道小姐心中的苦楚,世间总是会留下些遗憾,小姐若是此时贸然给殿下写信,反而不妥,不如等到确切消息,并且将军中的事情处理好,若是京中的形势还算稳定,小姐也可以去东倾见殿下的。”
颜笙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手中的茶,已经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自己不都说出来需要这三个条件了么。”谈何容易。
“也不是不可。”秋菊并不像颜笙这般沮丧,“小姐如今不用着急,奴婢既然能打探到,说明已经发生过一段时间,按时间推算,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四天时间,奴婢听说殿下身边的大夫也是数一数二的,再说。”秋菊轻笑,“小姐偷偷将郑传衍练来报名的药都给殿下了么。”
颜笙无奈将手中的茶杯方向,摇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