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禁足的第九天,贺千慕坐在红木的椅子上,手我意识的戳着手帕,上好的江南凌云阁制造的千层凌云丝质手帕,被她手指上的护甲搓的的千疮百孔,不成样子,若是那些纺织的工人看见自己辛苦纺织的丝帕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多半会痛心疾首,暗恨他人如此暴殄天物。
她扶额,回想禁足这段时间,本以为日子能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没料到颜笙这次回来也不知怎么想的,一改往日沉默,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她抗衡。
先前是中邪,后来是威胁,近日竟跟皇上请求,叫前些天给皇后表演过的杂耍班子再进宫一次,让自己也欣赏欣赏。
这绝对是挑衅,不加任何掩饰的挑衅。
她皱眉,她与颜笙纠葛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有将军府的安危压对方一头,如今也不知怎么,颜笙从上次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反击的速度如此之快,不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楚清的态度。
这段时间,不禁颜笙向变了一个人,楚清更是,她咬牙,想起当日楚清对那贱人百般呵护的模样,本就将她心肺灼烧的嫉妒之火,更像是被人添了满满的汽油,腾的一下原地-爆-炸。
她眼神中的杀气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融化。
本来颜笙的态度已经让她应接不暇,没想到及这样一个看起来比童言还要可笑的话,楚清居然真的当回事了,居然真的来这里问!
想起楚清问起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不经意间划过的温柔,贺千慕就行是有一颗刺梗在自己的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却刺痛的厉害。
楚清问起时,贺千慕本解释说,那种行走江湖的卖艺班子飘忽不定,现下说不准都离京了。谁知楚清难得听见颜笙央求一回,不忍驳她的意,竟放出人马,将那队尚在京中停留未走的琉球高手又找了进来。还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准备陪贵妃一起看场杂耍表演。本来这种“民间艺人”得有过硬的保人才能送进宫,可既然皇后都看过了,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千慕想到这,气的恨不得将自己的牙全部咬下来,她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她心下忐忑,自己被禁足,院子都出不去,只盼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到了表演那日,显然楚清的注意并不在台上艺人的奇巧百技中,时时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颜笙。
杂耍戏班中的几个男子普遍比较矮小精干,相貌平庸,他们先是表演了寻常的走钢索、变戏法,倒也没有什么出彩,楚清看得很是无味。
之后出来的两个戏班的少女姿容俏丽、身轻体软,加上自幼练习的缘故,周身肌肉灵活有力,较之平常富贵人家小姐,那番妖娆、火辣的风-骚-味道,大胆挑情的闺中媚态,让楚清也不由得直了直眼,嘴角微微上翘。
颜笙轻轻扫视,只见那两个少女都是一张雪白的瓜子脸儿,杏眼桃腮,韵致风流。两人一个穿红、一个穿绿,都是对襟袖子札脚裤,腰系一条白绸汗巾,弓鞋纤小,轻盈如燕,一副登台表演的短打扮,愈发显得娇俏可爱。
她们虽只八分的姿色,却有十二分的风情,举止步态柔媚款款,虽然所见的只是素色布衣,却似目迷五色,没有一寸不是女人。颜笙眯起眼,向台下一个方向缓缓点了点头。
两名少女正在伴着台下鼓乐套圈钻桶表演柔术时,忽听有个娇嫩的女声高声说了句什么话。听到那句话,那戏班中人不论台上台下皆忽然停止了动作,惶恐地望向发声之处望来。
楚清尚且不明所以,转头看看左右,不知何以中断了表演。只听身旁的一个侍卫脸色紧张地低声禀报:“陛下,方才台下喊的那句话似乎是灭国已久的琉球语……”
一句在场大多数人都听不懂的琉球语,为何能让一个民间的戏班子面色大变?一种灭国已久的失传语言,为何在一个进宫献艺的杂耍队伍中流传?
楚清眼神如电一般的直射向对方,她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么。
场中的气氛忽然冻结。一声令下,宫禁森严,一队队皇城内侍刀出鞘、箭上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小小的杂耍班包围了起来。许多卫兵跟着号令跑了进来,集结兵力。
台上的两名少女见已暴露,娇斥一声,随手捡起台上的钢圈,踢翻了木桶,试图突破重围。台下几个戏班中的男子也纷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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