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擦去泪哽咽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日姐姐派了小红姐姐冒险前来知会我务必不要进城去,因担忧久居在此,万一身份暴露,给姥姥带来不便,正好前些日子福大爷要板儿哥哥去做伴读的,板儿哥哥就推了我去,便换做男装示人了。我也正要问姐姐,你怎的也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咱们家已经平反了?”
青苹苦笑道:“哪里那么容易就平反,姐儿又不是不知道城里的那帮达官贵人,你好的时候他们拿你当门亲戚,一旦落难,早已撇清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了。何况是上头有心打压咱们家,谁又敢出头替咱们说句好话。平心而论,大老爷和咱们的二爷,难道真就罪不可恕了吗?往常城中仗着权利作威作福的真就只有咱们家的几位老爷么?这都不过是他们找的借口便于处置罢了。说起来,我也是托了姑娘的福,好歹忍到今日,幸得这府上的夫人缺个丫鬟,就从街上将我买来,竟没想到来的第一日就见到了姑娘,也算是老天有眼,让我们主仆得以重聚。”说着,不禁又落起泪来。
巧儿也唏嘘不已,又道:“那么姐姐日后就在这府上住下了么?若当真如此,我每日过来与姐姐说会子话也是好的,自从小红姐姐那日离别后,我就再不曾见到别人,幸好还能再见到姐姐,有许多的话要说,只是眼下不便,好歹过些日子,姐姐熟悉了这里,我们再慢谈。”
青苹破涕为笑,拉住巧姐的手道:“我看姐儿眼下过的也好,心里终归是放了一半的心了。时候不早了,福大爷还在那边等你呢,你快些去吧,莫要他起疑了。我也去了,明日姐儿来时记得再托人找我说话。”
巧儿忙说记得了,这才从假山后钻出来。周福襄和板儿等了多时,正待寻人去找,被板儿慌忙拦住,说话间巧儿已经走过来,周福襄笑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的?”
巧儿支吾道:“方才见你屋里的姐姐们过去,怕不方便,就等了一会子。雁卿这会儿要去哪里?”
周福襄道:“今日本打算把旧年里的书拿出来温习的,板儿说你病了才好,我也刚忙了几日才歇下来,就等过了明儿再说。二十八日俗传为东岳齐天圣帝生辰,街上有东岳庙大会,还有买卖人出卖货物,咱们不如到那日赶一场庙会才好。”
板儿和巧儿听了不敢作答,一则巧姐担忧暴露身份,二则板儿唯恐街上人多,有个磕碰总归是不好。彼此相看一眼,板儿便道:“如此,到了那日再做计较吧,这两日我依旧送了巧哥儿到大爷这里,还是先读书要紧。”
周福襄笑说很好,因看天已到傍晚时分,板儿和巧儿便告辞家去。二人走在路上,巧儿惦记青苹在周府的生活,总是心不在焉,板儿跟她说话都浑似没听见一般。板儿无奈,只好拉了她一把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刚才福大爷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倒要问你的意思,到了那日你是去还是不去?”
巧儿怔了一下才知他问的是何事,忙道:“还是不去的好,哥哥也明白我的不便之处,倒不怕被人认出来,而是怕给姥姥和哥哥惹麻烦。万一牵累你们,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板儿哧的笑摸了她的网巾道:“真是个傻子,你变成这样,谁认得出你来。我却想带你出去,不为别的,只让你回去看一看你母亲的墓,强如你每日忧思在怀呢。”
巧儿一时感动,抿唇低低笑了。正说着,不提防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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