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离谱了。
巧儿却是听的明白,一品二品是官职,超品的可就是公侯王爷了,难道说这次秋闱走水的幕后牵连的是诸皇子吗?猛然间,巧儿看向和亲王,瞧他正若有似无的瞪着自己,心头一慌,忙垂眸只管喝着杯中之茶。舌尖搅着那六安芽叶,虽香浓却也足够苦涩。
和亲王佯装不知她的心思,执扇的手一摆一摆,些若的凉风便从指尖徐徐吹过来,旁边说话的那人显然是不知自己身后坐着的是何等人物,见有人听自己说,更加的来了兴致。抬脚便蹲在了打布凳上,半蹲着道:“暧暧,你们可都听说了没有,这次科考上至主考下至提调,都扒了脑门上的帽子,唯独一个人不降反升了。”
众人忙都道:“谁这样好的运数?”
那人笑道:“可不就是好运数,不知你们记不记得年前城里贾史王薛四大家落马的事?这一回升迁的这位爷便是昔年荣国公府的小公子,也是他祖上积了德,一门上下老少都蹲了大牢,唯有这个小爷命好,正逢当今开恩,入了春闱就考上了进士。这次去贡院,听说原本只让他当个提调官的,只因他善后得力,且帮着顺天府尹查了一桩案子,报上去便连跳了两级,目今是贡院的监察。人都说从今往后,贾府的兴亡全都系在这位小爷身上了。”
噗!巧儿情急呛住,一口水直喷到桌子上,唬的正在说话的那个人登时掩口噤声,便是和亲王也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看他脸色绯红,似是呛得难忍,又好笑又好气道:“没出息,听了这些个就慌了,以后还有你着慌的时候呢。”
旁边人闻听此言,又看他穿衣打扮,心知来历不凡,纷纷掉头,该喝茶的喝茶,该上菜的上菜,却是再不敢私下聚在一处非议了。和亲王一见,顿觉无生趣,不由嗔怪巧儿道:“瞧你做的好事,走吧,好好的心情全叫你破坏殆尽了。”
巧儿呛得尚还未从喘息过来,只得低着头陪他出来,一时好转方问道:“爷还想去哪里转转?”
和亲王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再转下去,本王只怕你呛过去回不过神来呢。自家哥哥升迁,换做别人无不是喜笑欢颜,偏你作怪,愣是怕成那样,怎么,你哥哥不配官升两级吗?”
“倒也不是这样说。”巧儿情知自己方才莽撞,只好笑道,“哥哥升迁我自然高兴,只不过他们一说,却像是稀罕一般,听不惯罢了。再者,那百余考生皆是国之栋梁,为应考枉死,实是朝廷一大憾事,只怕我哥哥此时也不见得开心的起来。”
和亲王冷笑了一声,因内中隐情过多,也不欲和她多说,几人仍旧如同来时一样,闲逛了回去。大抵是累了,和亲王原本要考巧儿四书的事也顾不上提,便叫佳禾送他回去,临行又嘱咐他道:“今日本王和你提及的事,你记在心里便是,别个无需多说。等本王这里安排妥了,自会叫人找你去。”
巧儿忙都应下,回去之后果然不曾和别人提起。间或板儿问起,也只说是游兴一回。这日正是秋闱最后一场,巧儿连日在家和青儿板儿做伴,或教习板儿写字,或教习青儿绣做,倒不曾去周府,见鹿儿跌撞跑来,正不知为何事,忙问道:“是太太那里又出事了?”
鹿儿笑道:“不是太太,是大爷回来了,已见过了老爷太太,因问起哥儿在家如何,才使了我来找你。”
巧儿便笑道:“瞧我几乎忘了大爷回来的日子,你且等着,我这就同你一处过去。”说罢,便回屋收拾一番,跟着鹿儿去到周府上。
周福襄此刻正坐在屋子里,伴着周老爷周夫人一处,将那日考场如何走水,自己如何逃脱,众人又是如何救水的话说了,周老爷周夫人听的心惊肉跳,说到事后查明,死了百余人的时候,周夫人禁不住口称阿弥陀佛,只道:“亏的你命大,要不今日我们也见不到你了。”
周福襄笑了道:“让母亲担心了,实在是儿子不孝。”
周夫人笑摸着他的头,百般爱抚。不多时,雪梨便进来道:“那边的巧哥儿来看大爷了。”
周福襄忙道:“快叫他进来,我有好些话要和他说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