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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炎出现的那一刻,浣则感到了最直接的威胁,它毫不犹豫地往湖中缩。
可弈君怎么可能给它机会。
右腿后退半步,弈君微微下蹲,然后猛地前冲,灰色的瞳孔带着刺眼的鲜血,真的如同风一样,速度起码提升到了之前的一倍!
眨眼弈君便追上了逃跑的浣则,她轻松地挥下龙炎砍向浣则,那之前好不容易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的浣则,齐齐横断。
被砍断的浣则飘扬而下,弈君静静地站在湖边。
她的脸没有了之前的涨红,变得很白,可却像是一种病态的惨白。
魔力不断地被弈君灌入龙炎中,龙炎上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大。
弈君缓缓举起龙炎,在头顶出将两把长刀像是合二为一一样并在一起,这时龙炎上的火焰已经冲起很高了。
弈君却像是无所谓似地,又像是累了,只是简单地放下了举起的刀。
可那原本宁静无波的湖却轰得从中间向两边打开,露出湖底那至少有半个湖森森白骨。
然而那些脱离湖面的湖水却再没有机会回到湖里,而是奇异地化为茫茫雾气。
龙炎上的火焰竟将湖里的水蒸发了!
也许是觉得避无可避,又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家被弈君毁了,浣则显得十分愤怒,原本藏在白骨里的浣则悉悉索索地团在一起,染上了浓重的墨绿,疯狂地向弈君涌来。
弈君眼角撕裂的鲜血流了满面,随着时间的拖延,那流出的鲜血愈发急促,一滴一滴地滴在弈君的脚下。
弈君面无表情,右手的龙炎缓缓举起,那被魔力燃动的火焰肆意地向上燃,狂风携着浣则而来,却吹不动向上的火焰。
龙炎的刀尖碰到了墨绿的浣则。
空气莫名一静。
只有火焰还在向上燃着。
勉强覆盖住浣则的水面不再流动。
然后,水淅淅沥沥地,带着彻底失去生机的浣则落下。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弈君手上的龙炎一闪,重新化为虎口的印记。
死寂的灰色渐渐褪去。
瞳孔的灰色也消失不见。
眼睛却仍旧充血,眼角也还是不断裂开。
右腿猛地一颤,弈君身体晃了晃,额角的青筋迸起,稳稳地站着。
嘴角缓缓流下血迹。
撑不住了么?
弈君从嘴里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眼角的鲜血也像涓涓细流一般。
从弈君下巴流下的血俨然成了一条直线。
弈君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甚至能清楚地能看到她身上被浣则勒出的一条条青紫,尤其她脖子上的痕迹更是刺眼。
弈君僵硬地移动眼睛。
她的脚下便是那些森森白骨。
真的撑不住了么?
弈君有些迷茫,刚才爆发出的力量连她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如此强大,也如此霸道。
弈君的腿开始不住地发抖。
真的撑不住了啊。
可昏在这崖底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有这一地的白骨陪葬?
毁了浣则?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死啊。
弈君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弈君拼命地想要它变得清晰,但终究还是变成了黑色。
清风拂过,只剩下了一地的鲜血和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