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说完,又望向何美琴,“再说你儿子。同样在御河县判,在御河县坐牢,判几年,坐牢出来是什么样,那谁都说不准。真破了脸,你儿子能不能从牢里出来都是两说。德源集团老总和儿子的命差点交代在你儿子手里,你说,人家会怎么对你儿子?”
“爸,你这个想得太多了吧。”何家大儿子说:“老话说,穷不与富斗,商不与官斗,他一个做生意的,还真敢和咱家撕破脸,朝死里弄?”
何燃摆摆手:“你这个话,不求甚解。穷不与富斗,那要看是怎么穷的,穷狠穷狠,光脚不怕穿鞋的穷鬼,富人也不敢惹;商不与官斗,那要看是多大的商,多大的官,咱们县里那些路边小商贩,开酒楼小饭店的,见到你们工商局发怂,你去查德源集团,华阳集团这样的企业,去查中行商行?你试试看?!三天不到,一纸调令,你位子没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摆告诉你们,德源集团的关系不止通到省里,你们忘了,御河县叫做将军县,出过什么人物吗?”
何美琴气得脸发青,胸膛一起一伏,“爸,我咽不下这口气,林沐今年才21岁,将来可怎么办啊!”
“瘸了又不是死了,做生意当官都行,你说怎么办?!你家林沐咎由自取,就当吃个教训。牛胜利快60才有个儿子,把这儿子看得比他自己命都重,这次他儿子就在车上,你就谢天谢地,他儿子没出事吧,不然咱们两家就得朝死里斗。我把你们叫来,是告诉你们,最近都消停点,安安分分做人!咱们家在丰亭县是有头面,可你们也要清楚,我到现在才是个副县长,丰亭县也不止咱们一家。”
“你说说你这次闹得,撞谁不好,非把德源的当家人给撞了。”何家老大摇摇头,“爸你说怎么办吧。”
“老三的副队长保不住了,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自己写调职报告。公中凑一笔钱给对方送过去,老二做生意,他多出点,我让他去办,送给那个受伤的保镖。美琴,你告诉林沐,让他老老实实的配合调查。争取赔钱了事,双方和解。最后的底线,是保证林沐不坐牢,人能回来。还有啊,美琴我告诉你,不要节外生枝。”
何燃说完,看了一个在坐在最后一排,一直在低头玩手机游戏的年轻人,说:“何小军,你是不是新买了辆丰田巡洋舰?别开了,一起给德源送过去。”
“我的爷爷,这关我屁事啊!”坐最后一排的何小军抬起头,睁大眼睛无辜的说,“我这车才提回来,还没上牌呢。”
“你爸是什么身份?你开辆一百多万的车到处跑,怎么,生怕人家抓不到你爸的把柄?!”何燃说。
“哎,行吧行吧,谁让我命苦,是孙子呢。”何小军耸耸肩,郁闷说。
何燃一直板着一张脸,唯独和这个孙子说话的时候,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些笑意,“你也不要说牢骚怪话,这个家不是哪一个人的,你即然姓何,家里有好事,少不了你一份,遇到麻烦,你也得第一个站出来。”
何家两个第二代的男丁相互看了看,苦笑着摇摇头,老爷子这个心也是偏得太狠了,什么叫第一个站出来,他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第一个站出来?话里话外的,摆明了让何小军接班。
何燃也的确看重这个孙子。何家在丰亭县势力的确很大,树大根深,几十年的望族,可偏偏因为如此,市里省里对何家,一直是即用且防,丰亭县的一把手从来都是空降,何家人连在丰亭县之外,想要从政难度都很大。
何燃很清楚,何家在丰亭县的仕途,也只能到副县长这一步了。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果何家这两代人里,没法在丰亭县之外的地方开枝散叶,等何燃一退下来,何家的衰败也就不远了。
别看何小军在家里开会的时候吊儿郎当的,可在第三代人里,绝对是头一号佼佼者,大学毕业就考进了苏南省的省组织部,目前虽说只是个基层办事员,但却是何燃全力培养的对象。
这次撞车事件,表面上看,牛家差点死绝,可事实上,何家才是真正吃了大亏的:残废了一个直系子弟,好不容易伸出去的一个触手:何家老三,位子还没坐稳就被撸了。
而牛家那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那个保镖住几个月院就能养好,而林沐却是永久性伤残。
何燃之所以让步,德源集团背景太硬是主要原因,但也有深一层的考虑,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何小军正在上升期得仕途。
“爷爷,我可没这本事,叔叔伯伯姑姑都在,哪轮到我。”何小军嘿嘿一笑。
何燃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对众人说:“就这么定下来。这次林沐的事,就当是给你们敲个警钟。平时在窝里横也就算了,出了丰亭县,该收敛的地方,都给我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