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酿出来的米酒最醇最香,以至于所有的寨民都把粮食送到了陈小峰家,让他阿妈代为酿酒,一年补给些粮食抵作手工钱。如此一来,寨民们省心省力,而陈小峰家又多了一些额外的收入。
只见陈小峰阿妈把酒壶搁到了火塘,族长没有招呼她,而她在屋里徘徊着,欲言又止。
族长半睁了一只眼睛,撇了一眼陈小峰阿妈,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小峰她阿妈一屁股坐下,忧心忡忡的说:“叔,这陈桐一回来,寨子里就不安生了,先是劲材死了,今天广胜也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知你看了没有,广胜死的好惨,整个胸口都被压扁了,肋骨全都断了!话说当年火烧大桐他阿妈就有劲材和广胜俩,这明摆着就是草鬼婆的儿子回来报仇,现在寨子里人人自危,你是族长,你得拿出个办法啊!”
我一听立即火冒三丈,恨不得起身进屋撕了这个老娘们,就数她会造谣生事。
煜明感觉到了我的怒火,一下按住了,示意不要打草惊蛇。
只见这族长陈海龙此刻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陈小峰她阿妈不依不饶,继续说着:“叔,草鬼婆的儿子虽然有本事,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当年是你下令烧死他阿妈的,恐怕他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族长嘴角动了两下,半晌才开口说道:“照你的意思呢”
小峰他妈顿时来了精神,吐沫横飞,狠狠的说到:“挖了他阿妈阿爸的坟,我就不相信这小子不出现,只要他一出现肯定去捡陈大牛和刀夕凤的尸骨,我们在尸骨下挖坑埋上钉笼子,定叫这小子有来无回。这小子一天不死,我们陈家寨就不得太平!”
我心中瞬间起了一阵寒意,这个臭娘们不光嘴贱爱造谣,没想到心肠也是如此的狠毒!这钉笼子是捕捉豺狼野猪这些凶残猎物的陷井,别说我了,就连野猪掉入进去也少不得铁钉穿心,哀嚎至死!
如今这个臭娘们不仅要下钉笼子捕捉我,更要扒了我阿爸阿妈的坟,人家都这样对我了,我如果再忍下去,那还是人吗?
我刚要起身,没想到被煜明死死的按住,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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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陈小峰阿妈不住的催促道:“叔,海龙叔,族长,你看这样办行吗?”
族长猛然起身,一双怒目充满了威严,把陈小峰阿妈往屋外推,并且怒斥道:“这么有主见不如你来做族长?扒人家坟,毁人尸骨的事情我陈海龙做不出来!你一个娘们回家呆着,祸福生死自由天命,我陈家寨谁敢扒人家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别怪我翻脸!”
族长似乎是真的被气着了,双手扶着门槛不住的咳嗽,似乎是积劳成疾,鲜血都被咳了出来。
陈小峰阿妈嫌弃的撇了一眼族长,骂骂咧咧的边走边说:“真是老糊涂了!”
陈小峰阿妈走远后,族长又蹒跚的挪到火塘前,倒了一杯酒,愁云锁目的坐着。
我一看时机成熟,拉着煜明和霁月一下子破门而入,冲到族长的面前,还没等族长反应过来,霁月便用鞭子牢牢的将族长捆住。
族长惊恐的看着我们,颤抖的问:“你们想干嘛!陈桐,当年是我下令烧死你阿妈的,你要报仇就杀我一人吧,寨民们都是无辜的,我不许你再伤害他们!”
我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对于这个倔强又固执的老头,我实在不想跟他多啰嗦,我朝煜明使了个眼色,煜明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给他吞下。
族长惊魂未定,不住的说:“杀了我,别再伤害别人了!”
我冷冷的说:“我不杀你,别着急,再等一回儿,我带你去看好戏!”
说罢,我把陈小峰阿妈送来的米酒一脚踢进火塘,瞬间酒精助燃了柴火堆,一股猛烈的火焰在火塘中燃起。
在这火焰里我似乎看到了阿妈的身影,我闭上眼睛,心中悲痛的说着:“阿妈,桐儿无能,我终究不忍心看到陈家寨惨案的发生,看来这仇是报不成了!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