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聪山已不见踪影。月楼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走到窗边,发现汽车也被他开走了。
“现在这么早,他自然不可能去朋友家。去晨练买早餐也不需要开车。那他可能去哪里呢”?她在房间不停踱步,手心已冒出冷汗。
“他会不会去坟地”?一想到聪山可能去坟地,月楼便收拾好东西出发。
仍然是冬日的寒雪,仍然是苍茫的冷空。月楼眼里摄取着冷酷的荒原,心情变得悲伤沮丧。她老远就看见聪山跪在坟前。他一边哭泣一边喝酒,眼睛红肿不堪。
“振作一点啊!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之前两三个月就开起了瓷器店,病好以后还怕什么?”
“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我们分手吧”。聪山痛苦地说道。
“你不要自暴自弃。破产就破产,你害怕什么呢,再赚不就好了”?月楼心如刀割。
“以前我感觉钱就是一堆废纸,现在才知道我骨子里厌恶贫穷,才知道我是一个无能的人。”
聪山已经醉了。他原本千杯不醉。一个人在痛苦的时候往往会沉迷,他的本性也显露无遗。月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心里更加悲伤。她并没有厌恶聪山懦弱。也许是出于母性,她竟想要永远照顾聪山。
聪山摇摆不定,嘴里喃喃自语道:“孤儿,为什么我是孤儿?为什么我要受别人没有受过的痛苦?为什么我要在寂寞和孤独中成长”?他疯子般大笑起来:“这都是我的命!是我无法改变的命运。我注定在痛苦中出生,在寂寞中死亡。你不要跟着我,会受罪的。”
月楼看着他又哭又笑,也泪如滚珠:“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再大的痛苦,只要我们手牵着手,不是也没什么可怕吗”?她背着聪山,觉得有了聪山,自己的生命才算完整。
聪山醒来发现自己已在家中。厨房里响起切菜的声音:“我去外边逛逛,晚上回来。”
“那我和你一起玩,好吗?”
“我想一个人。”
“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不跟着你怎么行?”
“我又不是孩子。我走了,你做好一个人吃吧”。聪山望了望桌上的菜,低头道。
聪山把车停在酒吧前,呆呆地望着进出的红男绿女。好一会儿,他才和那些青年一道走进酒吧。
酒吧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闪烁摇转的灯光、刺激浮躁的音乐、浓烈刺鼻的酒精、衣着艳丽的女郎。这所有的一切,丝毫没有感染聪山。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无感,就好像整个世界和自己的肉体成为了没有重量、失去质感的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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