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逐月想起师父黄药师和师妹黄蓉,心里就闷闷地,失落了好久。
原随云见不得她伤心,想了想便道:“既然这儿有你师父的后人的消息,那应该就有桃花岛。不如我陪你去桃花岛看看,说不定你师父给你留下了什么遗言呢。然后再去当初你师父送你离开之地,说不定这次机缘之下,能够回到你家了。”
花逐月“嗯”声同意了,她偏头靠在原随云的肩上,看着眼前景色,河山依旧,心里生出茫然之感来,这等物是人非万事由不得人之感,她当真能寻到回家之路么?
翌日,花逐月和原随云到了一小镇之上,名为太平店,竟碰见那日偶然所救的明教大汉常遇春的两个部下,两人见了他们俱都跪下行礼。花逐月随口问了常遇春近况,这两人却脱口说出常遇春被元兵所伤,此时正在镇外河中一小船之中。
花逐月与原随云除了要去桃花岛外并无要事,至于替金花婆婆杀胡青牛之事,早就被他们抛在脑后了。故而听闻常遇春受了伤,还有武当的百岁真人张三丰在一块儿,花逐月双眼顿时就亮了。
“这张真人活了百岁,想来应该见过蓉儿和那郭襄的,再则如此长寿的习武修道之人,或者真有他人不知的神通,看得出你我的异常,能帮你我解惑一二呢。”花逐月夭折原随云的胳膊说道。
原随云也深觉此理,便和花逐月一道跟着两个汉子去了城外。
常遇春见到两人自然是满心欢喜与感激,他笑道:“我老常虽说血光之灾不断,可每次都遇到了贵人。前些时日是两位出手相助,这次却是得了武当张真人之助,不然定死在蒙古鞑子的刀下啦。”
原随云和花逐月笑与常遇春打过招呼,又见过了张三丰后,花逐月看着张三丰鹤发白须,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一点儿也不像百岁老人,反倒看着像五六十似的。
原随云简单说了下身份,却得了张三丰不低的赞语,“原公子人品不俗哇。”原随云谦虚笑道:“当不得真人这般夸赞。”
花逐月适时道:“张真人,我师承桃花岛,说起来和峨嵋派的郭襄祖师还是同出一门。其实今日我和随云来此不单是为了看望常兄弟,也是因为见一见张真人的。”
张三丰年过百岁,生性豁达,也不觉得花逐月一番话太过唐突,而是微笑道:“能得两位小友特地来见,不知是何事呢?我此番出武当山,乃是为了我这无忌孩儿求医的。”
张三丰指着船舱中躺着的面色青白目光透彻的男孩儿。目光慈爱怜惜,“两位小友若是不急,不妨等老道自少林归来再说。”
花逐月看向那叫做无忌的孩子,凝目看了片刻道:“这孩子好似身中寒毒一般。张真人若信得过晚辈,不妨让晚辈替他把把脉瞧瞧。”
张三丰并不以为花逐月对张无忌身上的寒毒有办法,但是见她一片诚心想看看,也不拦着,叹息道:“我这无忌孩儿被人打入了寒毒掌力,如今寒毒侵入脏腑,是以老道点了他各处穴道,暂保性命。姑娘想看,便看看吧。”
张无忌身边一小姑娘却端着一碗饭,认真地与花逐月道:“大姐姐,待让我替小哥哥喂完饭,你再给他看吧。吃了饭才有力气,病也好得快的。”
张无忌这小孩儿心中难过,吃了两口便食不下咽,眼泪再眼眶里打转,“太师父,你别替无忌难过,若我死了,就能去见爹爹妈妈啦。”
张三丰心中难受,转头强忍悲痛与花逐月道:“我这无忌孙儿小小年纪却不惧生死,便是老道也有所不及了。姑娘不妨等上片刻与他看看再说。”
花逐月看了看张无忌,又看了看原随云,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然抓住原随云的左手,与张三丰道:“张真人,劳你给随云把下脉,探一探他双眼附近的经络穴道。”
原随云右手指动了下,皱眉“看向”花逐月,“逐月?”
花逐月握紧了原随云的手,双眼亮晶晶地,脸上是惊喜,“随云,你中的是火毒,而这无忌小孩儿中的是寒毒。若是两者能想伺中和化解,岂不,岂不是好事?你的眼睛会好,而无忌小孩儿的寒毒也能解了?”
以毒攻毒自古就有这个说法,常遇春更是拍着巴掌笑道:“张真人,花姑娘所说的未尝不是个好法子,你若是实在不放心,不妨让他们跟着我去蝴蝶谷。那蝶谷医仙胡青牛乃是我的师叔,有他在,定能治好无忌孩儿身上的寒毒的。”
至于原随云身上的火毒,常遇春却没有几分希望,毕竟人人都知胡青牛行医的规矩,只为明教中人尽心竭力的医治,分文不收,明教之外的人求医,则是“见死不救”的。但他暗想道:胡师伯虽然从来不给教外人治病,但原随云不但救过他,还救过教中不少的兄弟,对明教有大恩的,他求一求,想来胡师伯应该会破例的。
原随云心知花逐月的心思,也不想她失望,便朝张三丰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