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逐月也不在意,脆声将鲜于通当年如何为了金丝蛊而诓骗了一苗疆姑娘,又是如何害得胡青牛之妹胡青羊一尸两命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罢她朝班淑娴看了一眼方道:“胡青牛自小习医,立志治病救人,哪知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救回的名门正派的弟子最后却害死了他嫡亲的妹子!不光如此,据说当年华山老掌门还有一个弟子名叫白垣的,武功人品皆是上等,可鲜于通却使毒杀了他还嫁祸给明教弟子。你们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华山派的老人,那白垣去世前的模样和这位昆仑派掌门的模样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莫说张松溪、殷梨亭认为鲜于通可恶了,就是班淑娴也厌恶起来,她毕竟是个女人,最厌恶的莫过于负心薄情的男子了。一时间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的目光复杂起来。
张松溪静默片刻方道:“鲜于通之事若查明了,那他便是死有余辜。可是峨嵋掌门灭绝师太的伤还有她的几个弟子的死又怎么说呢?灭绝师太传言江湖,你们俩勾结魔教害了她的徒弟丁敏君、纪晓芙的性命。”
殷梨亭也正色道:“纪晓芙乃是我的未婚妻子,若她的死当真与你们有关,不论正邪无关道义,我是定要为晓芙报仇的。”
原随云拦住还要开口的逐月,同样正色道:“殷六侠的心情原某明白,只是纪晓芙之死确实与我二人无关。若非亲眼所见,我与逐月也不敢相信,灭绝师太她竟然能下得了狠手一掌打杀了最心爱的弟子。”
殷梨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喃喃失语道:“怎么会?纪师妹她深受灭绝师太器重,不会的,不会的……”
张松溪喝止道:“六弟,先听原少侠将话说完。”随即与原随云道:“还请原少侠将当日所见说清楚,不然我等如何相信灭绝师太会亲手杀了最器重的徒弟呢?”
花逐月看得出殷梨亭是将纪晓芙这个未婚妻子放在心上的,可是纪晓芙却未婚生了个姓杨的女儿。真是……她拉了下原随云的袖子,低声道:“将真相告知殷六侠吧,不然他估计一辈子都放不下啦。还有灭绝那老尼姑,竟污蔑咱们杀了纪晓芙,看来她不但性子执拗,这心也是黑的。”
原随云当即就将当日所听之事完全讲了出来,众人听完都默然了,也不知是觉得灭绝下手太狠了,还是觉得纪晓芙太过不自重了,既生了杨逍的女儿,就该将与殷梨亭的婚约给解除了。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殷梨亭,可怜中夹杂着同情。
殷梨亭一脸的震惊悲痛,“杨不悔,不悔……她既不悔,那我殷梨亭又算什么,算什么……”
殷梨亭悲痛欲绝,也难以面对众人的同情与惋惜,竟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踉跄着就跑了出去。武当七侠兄弟情深,张松溪也顾不得他人,追了出去。
班淑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先看了看地上没了气的何太冲,再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道:“我丈夫也死了,你们现在可是也要杀了我?”
花逐月笑着摇了摇头,“班夫人你虽蛮横,但随云并没有想要你的命,你丈夫的死只能说是报应了。只是提醒下夫人,是正道还是魔头,不是凭着一张嘴巴说说就是了,而是观其言行,天天一肚子阴谋诡计心思恶毒,杀人如草芥的,那才是魔头。”
“随云,我们走吧。这儿的江湖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呢……不知还回不回来,如若再回来,也就武当张真人,胡青牛和王姐姐值得我们去探望呢……”
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在,少年不知说了什么,班淑娴愣了好一会儿,再看向地上何太冲的尸体,竟突然间有些看透了,他早在左一房小妾右一房小妾的时候,就变了,方才拿自己去挡蛊毒更是说明他于自己已经半分情义也没有了。自己何苦还因为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伤心呢?而没有了他,她还有昆仑派在的。
“抬上掌门的尸体,我们走吧!”
齐聚金陵城的江湖好汉们很快就听说了这番变故,也知道了鲜于通做出的那些事儿,峨嵋灭绝师太杀徒的真相也传得人尽皆知,至于昆仑派的掌门何太冲身死,不过多了份谈资罢了。但是这番变故却让原本想去原随云、花逐月晦气的他们却步了。当然没却步的也有,比方说金花婆婆。
逐月带着一顶竹斗笠坐在甲板之上,原随云则守着一柄鱼竿儿说要钓鱼。在长江上行走的船上钓鱼,逐月看了咯咯直笑。原随云并不在乎能否钓到鱼,只看能让逐月笑得开怀,就算此举有些傻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倒真是开心那,可否还记得老婆子曾救过你们,可还记得答应老婆子的事?”一叶小舟顺水而来,靠近大船之时,金花婆婆的声音就清晰地传了过来。
逐月转身看了过去,笑道:“婆婆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呀?怎么不见小阿离呢?”
原随云放下鱼竿,走到逐月身边,扬声道:“这样说话终究有些不便,婆婆婆不如过来说话。我们俩定当好生款待婆婆,毕竟婆婆从前救过我们的。”
金花婆婆看了眼原随云眼上的白纱,冷哼一声,就跃离小舟登上了逐月他们这艘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