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又是愧疚又是感激地离开了。
眼见离天亮没两个时辰了,逐月也懒得再睡了,干脆盘膝坐在床上练功了。等收功睁开双眼时,内伤又好了许多,而天也大亮了。她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番,同乔老伯夫妻俩用了简单的早膳,看他们两老的收拾的行李以及要出行的工具——牛车时,她的嘴角难得抽了下。
“老伯,这牛车走起来会不会太慢了点儿啊?一天几里路,这不得一年半载的才能到呀?”逐月忍住笑说道。
乔老婆子麻利地将锅碗瓢等物什放在板车上,边与逐月道:“我们也知这牛车慢,所以和老头子商量好啦,到了山下的小镇,就将这牛卖了换匹骡马,哎这头牛还是峰儿大前年在家时从镇上牵回来的呢。”
好吧,人家老夫妻俩能养出一个丐帮帮主的儿子来,定然也不是傻子的。逐月笑了笑就去牵她的那头小毛驴。然后和乔家老夫妻俩一道上了路。至于少林寺,已经被她抛在脑后了。
一路南下的途中,逐月听了不少的江湖传人,不少是对乔峰不利的。尤其是每个大的城镇中都有丐帮的分舵,但是自汴梁分舵里的陈姓舵主面上客气,内里却是怀疑盯梢不断,让逐月特别反感。便是乔老伯夫妻俩这老实农户都觉得儿子的乞丐帮众做人不厚道。在逐月出计甩掉他们时,格外地配合。其后他们一路都避在丐帮子弟走,如此走走停停一个多月才到了乔峰行踪所在的无锡城。
谁知进了城后,逐月寻人一打听了,竟听说丐帮出事了,什么分舵和长老叛乱云云。眼见乔老伯夫妻俩担心儿子得紧,只没来得及将行李和骡马等先放在客栈里头,就带着两老的赶往城外的杏子林。
此时天已全黑,杏子林中却是燃着不少的火把,一年轻的丐帮弟子正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从前确实没错,可以后定也会做的。还有马副帮主的死,定也离不开你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那全冠清冷笑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深,话也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在上。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人所耻笑!”
眼见那全冠清还要再污蔑乔峰,乔老婆婆着实忍不住了,她下了牛车硬是挤到了人群前大声呵斥全冠清道:“我儿说没做,那定是没做的!你是我峰儿的手下,却口口声声说他的不是,我看那什么马副帮主定你是害的才来陷害我儿!”
乔峰不曾想到母亲竟然突然出现,他一愣叫了声“娘”,才看见父亲乔三槐和一个十五六的少女走近前来。乔峰赶紧迎了上去:“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给孩儿捎封书信呢?”
逐月笑道:“乔帮主,实在不是乔老伯不给捎书信的,先是没来得及,后来却是被你们丐帮在汴梁的分舵舵主使人看着,他说替乔老伯送书信的,看来只是说说而已。”
丐帮众人不妨乔峰的父母和逐月出现,尤其是全冠清,自觉正是揭穿乔峰伪善面目的时刻到了,当即大声道:“乔峰,别想借着父母就想托词糊弄过去,马副帮主死在他自己的绝技之下,本该和姑苏慕容家对质报仇,你处处阻拦,还和慕容家的人搅和在一块儿,不就说明你和马副帮主的死有关吗?”
逐月顿时捂着唇咯咯笑了起来,她像傻子一样看了眼全冠清,与乔峰道:“乔帮主,我姓花,名逐月,杭州人士。本想去少林寺游玩的,借宿在你家中时,恰好碰上一蒙面人来暗杀乔老伯夫妻俩,他们俩为了避开那人,这才决定南下来寻你的。如今人也送到啦,我也该走了。不过看在乔老伯和乔婆婆的份上,我就多一句嘴啦,丐帮的这些弟子好似都没什么脑子呢,不过却这样是非不分,莫不是那蒙面人是他们对你不满才派去的?”
逐月此言一出,丐帮的几个长老连着全冠清在内都神色变了,要推翻乔峰的帮主之位明争暗斗也就罢了,但是谋害人家没武功的父母,却是人人都会唾弃的。
乔老婆婆忙拉着乔峰的手道:“峰儿,我和你爹爹若非是逐月姑娘相救和护送,早就被人给谋害啦。定是和这些人有关系!”
乔峰大震,暗道当真有人这般卑鄙无耻,明着不服自己做帮主,暗地里还想害死自己的父母?他当即对逐月行了大礼道谢,冷眼看向全冠清以及一干弟子,大声质问道:“好,你们不服我乔峰做帮主也就罢了,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想谋害我的父母。今日里,不与我分说清楚,我乔峰决不罢休!”
众多弟子纷纷后退,便是心里有鬼的那些几个长老并白世镜都打起了退堂鼓,唯独全冠清不甘心就此作罢,心中一横大声道:“谁知那蒙面人害两老人是真是假?也许是这个什么花姑娘编造的呢。反正我全冠清不服你,却也没想过杀你父母……”
“啪!”谁也没看清逐月是怎么出掌的,一巴掌就打断了全冠清的话和两颗牙齿。她不高兴地拍了拍手,瞪着全冠清道:“我最讨厌被人污蔑了,你再说我说谎试试?我看你才是十句里九句都是瞎扯的吧,什么以前没做过对不起丐帮之事,以后定会做?难不成你是神仙能预知未来?那你告诉我,我的未婚夫君什么时候寻到我呢?或是我说你现在没杀人,以后定会杀人,也行了?”
丐帮弟子也就罢了,段誉、包不同、风波恶以及阿朱几个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逐月这漂亮小姑娘说得话不但有趣还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