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搜罗了一些花草种子,想送给花公子。”挠了挠头发,叶且歌羞赧道:“并不很名贵,但是我问过家里精通草木的爷爷了,这些花草都是南海特有的,在中原也很好养活。”
叶且歌说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花满楼说道:“至于养的时候的注意事项,我都绣下来了,就放下那个香囊里,化工系可以回去再看。”
“绣?”花满楼有些诧异。毕竟在他看来,叶且歌是和他一般大家出身的公子,一个这样世家出身的公子,却会绣花什么的,未免有些……怪异了。
叶且歌微微一顿,旋即拍了拍脑袋。看了一眼自己已经习惯了的一身男装,叶且歌吐了吐舌头,却越过自己一个小公子为何会绣花的这个问题,转而对花满楼解释道:“我师父并非生而目盲,之前师父还不能摸出书卷上的字的时候,罗姨就想了个法子,将书卷绣在锦缎上,方便师父后来我年岁渐长,便帮着罗姨绣过几次。虽然那个时候师父已经用不到这个了,不过为了让我磨炼性子,师父可是让我绣过整篇藏剑心法呢!”
花满楼知道,有些门派的确是要培养弟子的耐心的,如此,叶且歌会绣花便也说的过去了。若是再追问下去,很可能涉及藏剑门内之事,于是花满楼很是守礼的没有再多言。
对叶且歌道过谢之后,花满楼帮着叶且歌提了她手中的包裹,和叶且歌一道往叶英的天泽楼走去。一边走,花满楼一边说明来意:“今日花某过来叨扰,是因为和叶兄约好,一道去品尝苦瓜大师的素斋。小叶公子既然归来,与我们一同去可好?”
一听叶英要去,叶且歌自然是要和自家师父一道的。应下了花满楼的邀请,叶且歌笑道:“佛门重地,还劳花公子等在下片刻,在下一路风尘,还是稍整仪容才好。”
“苦瓜大师的素斋宴是在傍晚,如今时辰尚早,花某本就是想要个叶兄手谈一局的,小叶公子自去便是。”
说着,花满楼对叶且歌微微点头,自己往天泽楼而去。而叶且歌也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下人,自己则去更衣沐浴去了。
她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只是快速的洗了一个澡,之后便去面见自己师父。
叶英顺手揉了揉叶且歌还带着一些湿意的发顶,而后便牵着她的手,和花满楼一道乘着马车,直往苦瓜大师的禅寺去了。
吃苦瓜大师的素斋,非得要有耐性不可。除了要有耐性,还得苦瓜大师高兴。
而花满楼一行人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在苦瓜大师的禅院里等着了。那两个人,一个是黄山的古松居士,而另一个,则是武当的木道人。
叶且歌没有见过古松居士,不过木道人作为叶且歌家小堂哥的师叔,叶且歌还是有所耳闻的。
叶英虽然看着年轻,可是和这两位江湖之中成名已久的老者初次见面,他虽然客气有理,却并没有将自己摆在晚辈的位置上。
古松居士和木道人也不觉得这是被人冒犯了。叶英这个人周身就仿佛笼罩着一种气场,让人无端觉得他历经世事,稳重非常。
木道人和古松居士江湖沉浮数十载,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返璞归真,藏拙抱朴的高人存在。叶英此人满头白发,却面若青年,加上他周身气息恍若虚无,便让这两人怀疑,叶英是否是已经达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
自家师父与这两位同辈,叶且歌自然便执了晚辈礼。一一见过礼,便见一个身着朴素的老僧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是檀香与烟火气交织的气息,仿若俗世与佛家的交融,却带着安定的味道。
或许是几十年的修行,让苦瓜大师已经心境如水。面对叶英,他不过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好奇。而后便对木道人一行人有些不耐的催促道:“还不快去沐浴更衣,一会儿素斋做好了,可没人等你们。”
木道人和古松居士一听,也顾不得和叶英攀谈了,对视一眼,纷纷开始往房间里跑。花满楼也笑了笑,走进了他们的那间屋子里。
那间屋子里已经准备好了浴桶和熏香,随着木道人等人的动作,逸出了几缕水汽。
叶英没有动,他拉着叶且歌的手腕没有松开,对苦瓜大师道:“敢问大师,此地可有别的房间可以沐浴?我这小徒弟,不太方便。”
苦瓜大师沉静的目光在叶且歌身上停留咯片刻,心中霎时有了明悟。他宽和的笑了笑,对叶且歌招了招手,道:“施主自去吧,这位小友……且随我来。”
叶英松开了叶且歌的手腕,笑道:“有劳大师。”
苦瓜大师摆了摆手,将叶且歌带到了自己会客的屋子。他将已经做好的锅贴豆腐和素鸭子摆到了桌上,又盛了一碗带着竹香的松软米饭,而后很是宽和的叶且歌说道:“小姑娘且先吃吧,一会儿他们抢起来,你可抢不过他们。”
叶且歌笑了起来,依言抬起了筷子。
只是,叶且歌方才吃了一块豆腐,一道人影却猛的从门外扑了进来,抓起桌上的素斋就往嘴里塞,全盘不顾自己的手上还沾着……新鲜的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