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空间并不大,坐下两三人正合适。
马车里面放有垫子,李晨语坐在朝里面点的软垫上。
她盘膝而坐,背部直挺,她实在疼的厉害,新长出来的皮肉又被她坐下的动作扯裂,若不挺直了背,胸前的皮肉又会破裂。
淡淡的血腥起在这夹窄的马车中蔓延。
赵半瞎坐在车架处,撩起帘子。血腥气扑面而来,他诧异的看了看李晨语,见她双眼紧闭,就又把到嘴边的关心咽了下去。
他无声苦笑。轻轻起身,一伏身就钻进马车中。
他半蹲在马车里,伸手朝小桌子上的小巧玲珑的铁壶去。
马车中一般都会有这种配置,像是他赵半瞎的马车中,小水壶是被卡在凹槽里的,为了防止在颠簸的路途中,打坏了用具,茶杯也是铁质,配置更好的的就用铜或者是质地较软的铝。
赵半瞎手下的触感是冰凉刺骨的凉意。
他这一天中,除了中途回来给马儿喂过草料外,心思全都放在等人上了,哪有闲心操心这些。
凉水他是不好在给李晨语倒了,一脸无奈的将水壶放下,轻轻道了一句:“要启程了。”
他的一举一动李晨语闭着眼,用耳朵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嗯了一声。
赵半瞎知道她有伤在身,特意放慢速度,让马儿缓慢的走着。
他顶着冷风,揣着手坐在车架上赶车。不多时就冻的浑身僵硬,脸色发紫。
坐在马车中的李晨语有很多话想要问黑龙,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她的精神力枯竭,也没办法用意识与黑龙接触。
她正在着急黑龙的反常,脑海中就响起了它的声音,“在地府大殿时,我感受到我的命火就在阎王身上。”
李晨语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又连忙闭上。
她对赵半瞎已经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了,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他已经是地府的人了。哪怕他还是曾经的赵半瞎,她也不会在信任他,赵半瞎是个真正的古人,他有着封建思想,不对她喊打喊杀已经够前卫的了,更何况在阴间的命令,和与她只短暂相处过的人来说,孰轻孰重,任谁都分的明白。
“不必着急,”黑龙淡淡道:“就先吧命火放在他那儿,”紧接着冷哼声道:“凭他的魂魄之身也妄想炼化我的本命真火,简直是做梦。”
李晨语攥紧拳头,她不知道黑龙的命火有多强,但阎王的实力也并不差,假以时日若真的被他炼化了黑龙命火,那时岂不是说什么也晚了。
她担心不已,对黑龙的命火的关心远远超过她自己。
不是李晨语大公无私,任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挽救,都会感激涕零吧,她也不例。
他们是以性命相托的伙伴,黑龙更是她最大的仪仗,就算是她死了,也会有人给她报仇雪恨。
“一切等你养好了伤在做打算,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黑龙的安慰并未起到作用。
李晨语心中反倒火烧火燎的。苍白的面容上满是阴霾。
她这充满无数未知的一生,还有多长时间容她慢慢想办法。
她不想死,黑龙更不应该死,无论用什么方法,她穷其一生也要把命火拿回来。李晨语心中暗暗发誓。
黑龙明白它苍白的言语安慰不了她,只得再三叮嘱她安心养伤。
马车行走的速度实在太慢,赵半瞎暗自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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